船長裡瓦斯麵對大副威勒的問題,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氣喝乾。
“特雷托給這艘船上帶來了厄運!”
“你沒發現嗎?”
“自從他來到船上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捕到過一頭鯨魚。前幾天,我們甚至在他的帶領下碰到了一頭巨龍。”
“他差點就害死了我們!他是徹頭徹尾的厄運之子!”
“我們必須要擺脫他,不然厄運就會一直伴隨我們!”
裡瓦斯喝完酒後,立刻就開始向威勒說起了他的理由,神色也不複剛才的平靜。
倒是威勒,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又靠回了椅子背上,抿著嘴看著眼前的裡瓦斯。
“當初我就不應該,接納他到我的船上來做瞭望手。”
“我可是就指望這次出海賺上一大筆錢……我連房子都賣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絕對不能失敗……”
“特雷托一定要死,帶著他的厄運一起見鬼去吧!”
“你說呢,威勒?”
船長裡瓦斯激動的嗓音回蕩在船長室裡,說到最後,直勾勾的看著大副威勒,問起了他的意見。
威勒很想直言拒絕這個荒謬的要求,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厄運之說就要殺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可是他看到如今已經有些瘋癲的裡瓦斯,看到他的手緊緊的握住腰間的長刀。
他知道裡瓦斯早就有了決定。
威勒敲了敲手中的煙鬥:“你是船長,你說了算。”
裡瓦斯猛地站起身來,順勢帶倒了身後的椅子,“哐啷”一聲,嚇了威勒一跳。
“很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接著他又在原地轉起了圈,雙手合十,不停的搓著。
“威勒,你認為我們該用什麼辦法來解決掉特雷托,驅散他的厄運呢?”
裡瓦斯思考起了如何殺掉特雷托。
“溺死他?砍掉他的腦袋?還是割破他的皮膚,丟下海喂鯊魚?”
“或者,直接套上麻袋,用棍子敲死他?”
“威勒,我需要你的意見。”
威勒心驚膽戰的聽著裡瓦斯自言自語,討論著用什麼方法來殺死特雷托。
他聽見裡瓦斯的問話,心裡雖然不忍,可是沒有彆的辦法。
他裝作不在意的說:“我們可以將他獻給海神賽斯。”
裡瓦斯聽了,有些不願意。
“那樣等的時間就太久了。”
海神賽斯,又名“風暴與狂怒之主”,祂是大海的主宰,風暴的君王,控製著一切與海洋有關的事情。
傳說中,祂喜怒無常,寡言善變,喜歡用暴力來征服一切。
海洋上的船長和水手們全都信奉祂,海盜也是一樣。
威勒說將特雷托獻給海神賽斯,而裡瓦斯卻說不想等太久。
原因就在於獻祭的方式。
在這片海洋之上,流傳著一種向海神獻祭的方式。
向海神獻祭,必須要選在一個海上出現風暴的前一天夜晚,將獻祭之物放在一條小船上。
船上不能有船帆和船槳,但要有指南針和海圖。
將祭品放在小船之中,推入大海。
人們相信第二天的風暴,就會吞噬這艘小船,帶著船上的祭品來到海神賽斯的麵前。
現在正是北方的冬季,海麵上不會輕易形成風暴。
如果要將特雷托獻祭給海神,必須要等下一個風暴的來臨。
所以裡瓦斯才說要等太久了。
威勒聳了聳肩,示意自己已經說出了想法,剩下的就由裡瓦斯決定。
裡瓦斯猶豫不決。
一方麵,他想儘快殺死特雷托,儘早擺脫厄運。
但是普通的手段能將厄運消除嗎?他不敢確定。
另一方麵,他覺得將特雷托獻祭給海神賽斯,是不是能夠得到海神的賜福,更加徹底的洗去特雷托帶給“自由之鯨”號的厄運。
最後,他還是決定將特雷托獻祭給海神賽斯。
“威勒,獻祭既然是你提出來的。而且我也知道你的能力。”
“所以,你就好好觀察一下海上的天氣,提前告訴我風暴發生的時間,讓我好準備獻祭。”
威勒送了口氣,答應下來:“好的,沒問題!”
結束對話之後,威勒來到甲板上,看著被眾人無視的特雷托,心中默默想:“特雷托,珍惜你這最後活著的日子吧!”
威勒隻能拖延一段時間,讓他去將這個消息告訴特雷托,他是做不到的。
因為他知道船長裡瓦斯肯定派人已經盯住了特雷托,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而且這是在大海上,在“自由之鯨”號上麵,特雷托連逃跑的地方都沒有。
他的命運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