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無助的閉上眼眸,心裡不斷祈求,滿滿一定要平安無恙。
夜深人靜,無人察覺,一條間小路上,有一對車馬正在勻速前進,馬車穿過呼嘯喧鬨的風聲,最終步入一座繁華熱鬨的宮城。
大約過了兩三日,車隊在盛京附近的城池邊停了下來。
風餐露宿的幾日,驟然入了驛館,謝琉姝還有一瞬恍惚,直到身後傳來一聲“娘親”。
她方才如夢初醒,立刻轉身,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滿滿!”
不遠處,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迫不及防跑了過來,而後撲向了女人懷中。
“娘親,我好想你。”
謝滿滿悶悶說著,縱然有滿腔的情緒,此刻,她也不得不收斂了起來,隻能不斷用手拍打著滿滿的後背。
“滿滿,下次不要亂跑了,娘親會很擔心。”
“對不起,娘親,我知道錯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錯了,謝滿滿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謝琉姝有些意外,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不然滿滿怎麼會是這樣一副懨懨不樂的模樣。
思及此,她開口問道:“你……他在哪裡?”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倏地,謝滿滿再度撲進謝琉姝懷裡,眼淚沾濕了她半邊衣襟。
謝琉姝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聽到驛站二樓轉角處,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老臣儘力了,隻是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才診治,實在有些棘手。”
“不管怎麼說,務必要儘全力。”
“……”
謝琉姝將滿滿送回了屋子裡,心裡不放心,轉身上去了二樓,那間房門被幾名侍衛把守著,裡麵的場景不知如何。
“夫人?”
其中一名侍衛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恭敬道。
謝琉姝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她一直沒糾正他們的稱呼,一是因為滿滿消失的事情讓她無心去想其他,二是因為她以為自己與沈肆終會橋歸橋,路歸路,一個稱呼也算不得什麼。
沒想到他們竟喊了這麼多日,她這才有了幾分恍惚。
“我想進去看看。”
謝琉姝低聲道。
她本以為侍衛會阻撓或者表現出閒人勿進的樣子,沒想到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一名侍衛就打開了房門,恭敬道:“夫人請進。”
謝琉姝心緒複雜,眼皮忽然跳了跳。
房間裡點著某種安神的香料,謝琉姝剛一走進,便注意到屏風後有一道安靜的人影正躺在那裡。
不知為何,她心口忽然慌亂跳動了幾分。
她可以接受沈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著,卻無法看到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躺在自己麵前。
危在旦夕。
隨行的侍衛說,沈肆的傷口是為了救滿滿才被人射中的。
即便這樣,他依然帶著暗衛從刀光劍影裡突圍出來。
而後不眠不休追了三日,昨天夜裡,高熱不退,便開始昏迷不醒。
這一刻,她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她走上前去,指尖搭在了他的手腕處,而後,一滴淚忽然跌落下來。
“傻子——”
“我都說了讓你放手,你怎麼這麼執著。”
她本身就是大夫,自然知道沈肆如今的情況,幾乎就是在鬼門關徘徊,稍有不慎,便是無法挽回的損傷。
床榻上的人一動不動,雙眸緊閉,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謝琉姝幾乎要懷疑,他永遠醒不過來了。
一旁還放著一盆剛打好的熱水,謝琉姝抿了抿唇,不管如何,沈肆是為了救滿滿才受的傷,她心中有愧,不能置他於不顧。
思及此,她用毛巾沾了熱水,緩緩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