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秧、卷心菜秧是找附近的老鄉給的,還有些適合撒籽的菜,比如菠菜、胡蘿卜,則是去集市上買的菜籽。
一營長的愛人孟靜芳閒著沒事的時候,也會幫忙去澆澆菜,兩個小孩都是澆菜積極份子,雖然大多數把自己澆個半濕。
日子終於逐漸恢複了平靜。
每天都在波瀾不驚中看秋季的天高雲淡,孟靜芳有次問:“小雪,你和二營長也不考慮生個孩子啊?”
呃,這是第幾個人第幾次跟她這樣說了?
蘇沐雪笑笑:“不著急,先過過二人世界吧。”
孟靜芳歎了一聲:“也是,一有了孩子,心思都撲在了孩子身上,吵架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吵架?你跟一營長不是也挺好麼,沒有見過你們吵架啊。”
“哪有夫妻不吵架的,意見不合拌句嘴是正常的,當然,那種大陣仗的吵架,也不可能會有,咱們的大管家還是挺管事的。”
“這倒是,院裡的和睦少不了團長嫂子的功勞。”
*
秋日裡,附近老鄉家裡栽的柿子跟小燈籠似的,蘇沐雪有時候會跟幾個嫂子去買柿子、橘子、棗子之類的。
某天更是閒著無聊,臨時起意坐班車去了一趟星火農場。
好久沒有來了,桂香嫂和主任,還有其他認識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
自從認識了羅毅,主任會以擁軍的名義,過節時拉一些農場生產的蔬菜大米等農產品去看望子弟兵。而營裡不會也不敢隻收農場的東西,往往會回報一些比如化肥、柴油之類的物資。
兩相往來,體現體現部隊與地方的魚水之情。
蘇沐雪在農場裡轉了轉,跟桂香嫂扯了扯淡,看了看豬圈裡的豬,走的時候,王忠笑眯眯地說:“你不是愛吃烘烤的花生、地瓜麼,今年花生豐收,地瓜也開始在挖了,你捎幾斤回去吧。”
蘇沐雪一開始出於禮貌要推卻,王忠說:“你回回過來都會買兩斤豬肉,我們怎麼好意思隻吃你的。”
所以她隻好盛情難卻:“那我帶兩斤花生吧。”
原本隻想撮兩斤花生就走,結果王忠十分大方地拿了個蛇皮袋子,給她裝了小半袋,掂一掂隻怕有二十斤。
驚得蘇沐雪直說:“夠了夠了,這麼多我哪吃得完。”
“你吃不完,給其他的軍嫂吃啊。”王忠說道,“還有地瓜……”
“地瓜不要了,感覺自己都快變成打劫的了。”
蘇沐雪把花生袋子扛在了背後,坐上了末班車,結果好巧不巧,班車在半道上拋錨了。
蘇沐雪和其他乘客全都傻了眼,這兒距離家屬院還有五六裡,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司機說等過路的車子,看看能不能送一段路……
結果等了好久也不見車經過,要麼經過的都是走大路。
蘇沐雪做了個決定,步行回去。
走到一半,天色已經黑了,還要再走上將近一個小時,才能到家屬於院。
大概是許久不勞動,背上的花生越來越沉,路上又黑燈瞎火的,著實有些令人害怕。堅持又走了一段路,肩膀實在受不了了,看到路邊有塊大石頭,蘇沐雪便放下袋子,打算歇歇再走。
前邊開過來一輛吉普車,車燈照得她的眼睛都睜不開,車喇叭還嘀嘀響了兩聲,蘇沐雪想著要是這車應該就是部隊裡的車子吧,要不攔一下啊,把她帶回去多好……
正糾結中,車子停在了她麵前。
蘇沐雪看清了車裡那張冷冽的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已經很久沒有擺這副表情了,這是生氣了啊!
羅毅丟給她一個無語的眼神,打開車門下了車。
“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
“不是,是班車拋錨了,我走了很久了。”
“去農場也不提前說一聲……”他的語氣有些埋怨。
“我也是臨時想去的。”
“那你也要留個口信啊,我問了好幾個嫂子,全都不知道你的蹤影,隻好試著打電話到農場。”
蘇沐雪不好意思地傻笑了幾聲,又抓了抓他的胳膊:“你生氣了?”
可是這麼點兒小事,他不至於生這麼大氣嘛……她有些不理解……
“懶得理你。”摸了一下袋子裡,發覺是花生,便說,“這麼點兒花生也拎不動?”
“拎久了總會累嘛。”蘇沐雪繼續語氣軟弱,心中真的不解,他怎麼會這樣生氣啊?!
羅毅拎著花生,拉開後座的車門,把花生丟了進去。
蘇沐雪乾脆也坐進了後座,在他坐在駕駛座位上,準備發動車子的時候,蘇沐雪半貓著身子,湊過去,從後麵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老公,你怎麼這樣生氣啊?車子拋錨了,我也不想的呀,我走的時候,還有乘客站在那兒等呢。”
羅毅鬆開了啟動車子的手,轉過臉,伸手過去,勾著她的脖子扳至麵前。
凶猛而有力,霸道地侵入,蘇沐雪貓著腰,有些懵懵的,脖子被他死死地固定住,姿勢非常為難。
不知道親了多久,反正蘇沐雪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被這樣親過了。
鬆開之後,才感覺內唇壁仿佛有些微疼——被他咬的。
“回家了。”
“哦。”
“下次彆一個人走夜路,拋錨了也跟大家在一起比較安全一些。”他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一些。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