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說完看到陸亦可就要張口欲言,繼續說道
“當然,丁義珍的事情,你們也是臨時接到命令,但這不是你們推脫的理由。
這個事情我本不想提,反正那個時候我還沒上任,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隻是如今我來了,那麼我就借這件事情提醒一下。”
陸亦可冷著臉說“安副檢察長的提醒我們記下了,不知安副檢察長對我們偵查一處的工作還有什麼建議?”
安欣知道陸亦可的心高氣傲,但不是什麼人都敢在他麵前炸毛的,輕笑了一聲,道
“我這人從來不指手畫腳,我隻看重結果,我雖然沒有參與過反貪的工作,但我做警察時捎帶手卻抓了不少。”
陸亦可聞言氣的肝疼,這意思不就是告訴她,反貪工作,有手就行?
安欣可不管陸亦可氣憤的眼神,繼續笑著說道
“這不,前段時間出去掃個黃,順手就抓了一個常務副省長,實在是讓人有些無奈。”
眾人聞言都不說話了,午餐時已經感覺到這位副檢察長喜歡裝幣!
陸亦可更是氣笑了,冷哼一聲“安副檢察還有其他事嗎?”
安欣瞥了陸亦可一眼,這是要攆人了,笑了笑道
“陸處長是不是以為我說這個是在炫耀?”
“不敢!”陸亦可淡淡說道。
“不敢的意思就是是了。”安欣瞥了一眼陸亦可,隨後冷哼一聲
“隻有那些小人才對抓貪官有得意之色,你們隻知道每一個貪官所犯下的罪行,卻不能親身感受到罪行的惡劣。”
說到這裡安欣死死盯著陸亦可,眼神有些悲切。
“我剛才提到的那個副省長,你可知道我當時從他的床上抓到一個女人是什麼身份嗎?”
“她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父母愛她,母親是家庭主婦,父親是一個普通區城建局質檢科長。
一個原本很幸福的家庭,就因為父親不肯和彆人同流合汙,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被人殺害,連屍首都找不到。
她的母親整整找了14年,直到我在那個高速路上看到她躺在血泊中瞪著雙眼,我相信在她死前的那一秒肯定想著她的丈夫。
而她,卻被殺父殺母的幕後黑手哄騙,不僅因為缺少父愛愛上仇人,還被蒙上眼睛送到60歲老頭的床上。
至今我都不能麵對她得知真相時,那雙死灰的眼睛……”
說到這裡安欣帶著三分譏笑、三分悲涼、三分落寞的語氣說道
“上天給我一雙發現世間美好的眼睛,我卻用它看遍所有的惡,可悲呐!”
說完安欣搖頭歎了口氣轉身離去,留給眾人一道落寞的背影。
陸亦可等人神情複雜,內心受到深深的震撼。
更能直觀感受到安欣那內心的悲涼,和他中午嬉笑熱血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們覺得安欣雖然嘻嘻哈哈,但內心肯定早已千瘡百孔。
要是被已經躲在外麵抽煙的安欣知道她們內心想法,一定會樂開花。
也不枉他升華了一下麥佳的故事,還有那影帝級的表演。
等侯亮平來漢東任職,他就知道安欣今天到底給他埋了多少坑?
等漢東的事情完結,今天聽安欣講故事的人就知道什麼叫震撼了。
那個時候,他安欣敢稱一聲“幣王”,看那個敢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