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太宰治笑容燦爛無比,好像真的很真誠的在邀請六道骸來試一試一樣。
六道骸:“……”他看著太宰治背脊發涼,有種見到了白蘭和雲雀恭彌混合體的感覺。
這個男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比雲雀恭彌還要不好惹。
他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太宰先生想多了,我隻是想要互利互惠一下。輪回之眼帶來的東西,想必剛剛路小姐已經看到了,恐怕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會覺得那樣是好事情,我也想和路小姐共同解決這兩隻眼睛帶來的問題,否則的話對我們來說都是隱患。”
太宰治不信:“我記得之前六道骸先生還說過‘痛苦是必然的,人活在世上哪有不痛苦的?但是有些人的痛苦僅僅是痛苦而已,記憶之眼的痛苦卻可以轉化為強大,多劃算!’這樣的話吧?”
六道骸:“……”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感覺還挺新鮮。
六道骸:“咳,但是如果不用這麼痛苦就可以強大的話,也不是非要痛苦,你說呢,太宰先生?”
太宰治睜開了眼睛看著六道骸,表情冷淡:“六道骸先生,你想要如何是你的事情,但是如果阿溪因為你的舉動受到什麼傷害,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來到橫濱。”
短時間內放了兩次狠話,六道骸從中感覺到了太宰治的決心。
這讓他想到了自家那個他一直不承認卻始終聽著他的話的boss,沢田綱吉。
這位也有一個女朋友。
他平日裡脾氣好的仿佛沒有,但是如果有什麼事是牽涉到他的女朋友了的話,溫順的小綿羊會瞬間變身成一隻雄獅來捍衛自己的領地。
當然,他雖然沒有女朋友,不過如果有人欺負了庫洛姆,他也是會直接拎著武器上去揍人的。
能夠理解。
不過被這麼威脅,六道骸還是十分不爽,他第一時間打了個響指,周圍彌漫起一層霧氣,然後……
太宰治拍了拍六道骸的肩:“六道骸先生還是稍微收一收神通比較好,否則的話,我也不確定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六道骸:“……”
沒想到這樣的攻擊,對方
也能悄然化解於無形,這人的能力簡直不可小覷。
還好他們不是對手。六道骸心想。
如果是雲雀恭彌那樣的對手,六道骸是很有興趣挑戰□□一下的,但是像太宰治這種完全克製自己能力的,六道骸也沒興趣上去找虐。
當然,如果找到了能反克製他的方法就另說了。
他六道骸從來就是那麼的能屈能伸。
“放心,我一定不會自己胡亂行動的,有什麼事都會第一時間和太宰先生你溝通。”六道骸笑容誠懇,“不知太宰先生意下如何?”
太宰治:“……”
說實在的,對於六道骸這個男人,太宰治是很難賦予信任的,可問題是,現在路引溪的情況,隻有六道骸最清楚,到時候如何對症下藥,也隻有六道骸有把握。
他的軟肋被六道骸攥在手裡,牢牢握緊,太宰治深感不安,卻又心甘情願。
原來的他沒有任何軟肋,哪怕是自己的至交好友織田作之助,也隻能對他的未來做出影響,而非決定。最簡單的說就是,哪怕是織田作之助,也沒有讓他放棄黑泥的想法,依舊每天奔波在想要自殺的前線。
可路引溪不一樣,有了她之後,太宰治雖然還是想要自殺,但是他想要換一種自殺方式了。
能和路引溪一起被時間慢慢殺死,也是一種浪漫的自殺方式,不是嗎?
或者六道骸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六道骸把路引溪害死了,他把六道骸弄死,然後和路引溪殉情。
也一樣很浪漫!
想到這裡,太宰治覺得自己怎麼都不虧,連帶著看六道骸也覺得眉清目秀了起來。
“你可以試試。”他笑眯眯的說,“反正吃虧的也不會是我。”
六道骸:“……”不知道為什麼,聽太宰治這麼說話,他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過現在阿溪還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情都等她休息好了再說。”太宰治說,“我想六道骸先生一路舟車勞頓,現在也累了,可以去休息了。”
六道骸:“……”
他緩緩說:“太宰先生給我安排了住處嗎?”
太宰治驚訝的看著他:“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給你安排住處?”
六道骸:“?”
太宰治:“如果
讓我安排也可以,你也看到了,我們偵探社生意不佳,財政緊縮,實在是沒什麼錢,房子裡麵都住滿了,你看你願不願意在樓道裡麵打個地鋪?”
六道骸:“……我記得我們彭格列在這邊也有財產,就不打擾了,告辭。”
*
等六道骸離開之後,武裝偵探社的宿舍樓安靜了下來。
現在偵探社的人都還在工作,樓裡隻有太宰治和屋子裡的路引溪。
太宰治靠在門上,閉上眼睛,聽著自己在此刻倍加喧囂的心跳。
剛才的自己,真的是太過膽大妄為了一些啊……
想到這裡,太宰治又悄悄的摸了回去,準備看看路引溪是個什麼反應。
她有沒有暴跳如雷,有沒有氣急敗壞,有沒有憤怒的從床上跳下來,有沒有……
有沒有像他一樣,歡喜莫名?
想到這裡的時候,太宰治覺得自己也太沒自信了,居然把路引溪也喜歡他的觀點放到了最後。
應該在第一位!
太宰治心中如同揣著一隻幼兔,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撲通撲通的在他心口跳個沒完。
他緩緩將路引溪的房間門口推開一道縫隙,緊張而又慎重的看進去。
路引溪……正在睡覺。
太宰治:“……”
雖然知道她這幾天會如同冬眠的蛇一般覺多,但是多成這樣還是讓他心中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