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琢磨台 第二糟的學課。(2 / 2)

卻被嘩眾取寵的霧杳搶了風頭。

胡鬨也不分分場合!

見駱華岑臉色黑沉,霧杳是百口難言。

好在白檀已聽她吩咐,畫舫調頭時,就趁亂撐了小舟獨自趕回岸邊。

唉,其實,最好的方法還是告知山長。

可惜時間太過緊迫,就算能說得完霧杳這一樁怪力亂神之事,長輩們也信了,多半也趕不及救公主。

為今之計,隻有托希望於白檀身上了。

駱華岑雖心下怫然,但事已成定局,此刻不是訓人的時候。

她從許明姌等一行學生中點了兩批人,一批去搬各類比試用的筆墨紙硯、弓箭針線等,一批隨她去府庫中舁來一抬琉璃箱和一塊蒙布的告示板。

琉璃箱是抓鬮用的。

箱璧透明,內裡是五光十色的小珠,駱華岑先是將小珠一一過秤,表示其分量相同,又請在場幾位素有美譽、與霧杳夏琬琰毫無親舊關係的誥命夫人上前摩挲,以示表麵光滑,靠手摸是摸不出分彆的。

隨後讓人去蒙霧杳二人的眼睛。

“抽簽順序,將決定各課的比試順序。”灰蒙蒙的蓋布被駱華岑一扯,告示板赫然篆刻著每一種顏色的珠子對應的每種學課,本就討論聲不大的琢磨台裡,徹底靜了下來。

她神色一肅,“提出比試的人需讓對方一輪,夏琬琰,你先來。”

夏琬琰抽到的珠子,將決定她們第一輪比試的是什麼。

霧杳本來還不怎麼緊張,可被這些琉璃珠明煜煜的彩光一晃眼,頓時有些腿軟。

前世,獻藝會很快就中斷了,並且緊接著,今日不在嶢嶢闕內的扶光就跟長了千裡眼順風耳似的,率領“機籌處”的人封鎖了嶢嶢闕。

所以,她和夏琬琰很可能隻來得及比試一輪,甚至是半輪。

但是,如果白檀能不動聲色地救下須彌公主,而公主又想隱下這次遭遇的話。

比三朝也許會繼續下去!

看著霧杳被蒙上眼,許明姌一個前世知曉自己再也不能跳舞後都沒哭過的人,紅了眼眶。

她一想到,自己愛如珍寶的小姑娘可能從此一輩子都要活為彆人的笑談,就疼得心尖打顫。

她長長吸了一口氣,半晌,才擠出點聲音,哄聲道:“彆怕,杳杳,一會兒就把眼睛放在手頭的東西上,彆往人群裡看。要是實在撐不住了,就認輸。”

比三朝不允許中途放棄。

若要認輸,隻能一輪輪投降。

霧杳咽了咽發乾的喉嚨,囅然一笑,故作輕鬆道:“沒事,姐姐,我不怕。”

琢磨台外圈是空地,本來可以置放座椅給各位身份尊貴的看客們,但駱華岑臨時抽調不到人,許明姌等人身邊的丫鬟又稀稀拉拉的不頂用,她總不能叫柔弱的貴女們力拔山河地來回數十趟抗起那些個死沉死沉的實木椅子,隻能當沒這一回事了。

“平時裝聾作啞,沒想到還挺會哭鬨扮可憐。”上台前,夏琬琰飛速在霧杳耳邊蠅語了幾句,“你逃不過的。彆以為今天你讓我出了醜,還能全須全尾地抽身。”

儘管“閒課”不算在比試範圍內,但嶢嶢闕學課眾多,總有鬥者不擅長的,每屆比三朝都會出現令人噴飯的精彩言行。這也是看點之一。

霧杳自覺她作為十七歲的大姑娘,早非昔日吳下阿蒙,隻輕輕還了夏琬琰兩個字道:“幼稚。”

夏琬琰呼吸驟急。

伴隨著她恨得銀牙咬碎的聲音,二人被從空地正式帶上了琢磨台。

隻是,霧杳腳跟還沒站穩,台下仿佛一陣說下就下的雷雨般,劈裡啪啦地炸開了議論聲。

怎麼了?!她忍了又忍,才沒將眼皮上的黑色厚布扯下。

京中的這些鐘鳴鼎食之家向來自矜身份,表麵功夫做得是極足的。縱使是比三朝這般看熱鬨的場合,也肅靖嚴整得跟守靈似的,滿堂隻聽得蕭蕭風聲。

怎麼會鬨嚷嚷起來?

難道……

霧杳的小心肝猛地跳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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