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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的身體還沒——”宮人剛惴惴開口,就被截斷了話頭。
“退下。”
沈淵聲音不容置喙。
宮人們的腳步聲遝遝然離去。
佛堂外,暮靄蒼莽。
男人的剪影投落在門口的三交六椀菱花欞格上,疏薄而鮮紅。
“杳杳,你在裡邊嗎。”
他清朗的、少年一般的聲音十分沙啞。
“唔、唔唔唔!”
被發帶綁住的霧杳用肩頭撞了撞扶光,想讓他放自己離開,但扶光沒動,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霧杳又叼著扶光衣襟扯了扯,結果被一把摁緊,與他懷抱幾乎密不可分。
霧杳的臉正好貼在扶光心口。
她本想反抗,但聽到他心跳聲有些怪,忽快忽慢跟心悸似的,便一時愣住了。
“杳杳!”儘管霧杳的聲音微弱似流螢振翅,沈淵還是聽到了,當即就要推門而入。
扶光的動作比沈淵更快。
他用掌根摩挲了下霧杳的肋骨處。
霧杳的這塊地方最是怕癢,比被撓腳心或咯吱窩還怕,兼之,她如今觸感更勝從前百倍,一瞬間,雙目瞪大,戰栗順著沸騰的血液直衝天靈蓋——
“哈、啊……!”
寂靜的佛堂中響起能把人耳根甜酥的媚吟。
沈淵隻將門推開了一線,便停住了。
霧杳:“……”
……天、殺、的!
片刻後,霧杳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扶光竟然故意撓她癢癢!
而且還把她啞穴解開了!
霧杳霍地用吃人的眼神向扶光瞪去,罵人的話不及出口,身上一麻。
再次被封住了穴道。
霧杳:“???”
她麵皮漲紅,一口老血哽在喉頭。
幽閉暗室,孤男寡女,不堪入耳。
扶光此舉,無疑是引著沈淵將室內的他們二人往偷情的奸夫媟婦上想!
他怎能、怎麼能這樣!!
“呃啊啊啊!”放我出去!
霧杳羞憤欲死,像隻被蒸上鍋的螃蟹般撲騰起來,張大口型用微弱氣音衝扶光呐喊。
然而急則生亂,這種氣音落在男人耳中,更像是百般壓抑後從齒縫間漏出的嬌嬈顫吟。
霞光從被推開的門隙湧進來,窄窄一條,稠厚晦澀,像冬天殘羹冷炙上一層被凍住的油脂,並不比室內亮多少。
沈淵的影子被門框切得零碎,墜在佛堂光潔冰涼的磚地上。
明明因飲鴆而虛弱得站都站不穩,卻強撐著一口氣,神儀端然如清竹瘦鬆,倒忽地有了幾分舊時做太子的模樣。
也不知是如遭雷擊怔住了,還是內心天人交戰猶豫要不要進來。
扶光冷冷瞥了掙紮的霧杳一眼。
下一刻,霧杳身子猛地一仰,束在小臂上的發帶緊得可怕,幾乎要將她吊到梁上去。
霧杳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一口咬在扶光肩頭,不管不顧地在他懷裡橫衝直撞。很快,一股血腥氣鑽入鼻間。
霧杳一僵,鬆開嘴,扭頭往背後看。
原來,並不是扶光懲罰性地用力拽了一下發帶,而是他將發帶另一端纏在了自己受傷的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