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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方思阮趴伏在他胸膛上,像隻懶洋洋小憩的狸奴,百無聊賴地聽著他左胸口傳來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砰,一下又一下。她好奇地將自己的左胸口貼上去,與之重合。
心跳聲趨於一致,好似生命在心臟一次次的鼓動中融合了在一起。
這是她第一次與另一個人那麼親密。
她不明白他們的心跳都是一樣的,可為何他們如此的不同。
但很奇怪,她此刻心裡確是好受了點。
她有些漫不經心的想著,原來魚水之歡也不過如此。她初時隻覺得一痛,好在這痛很輕微,在她的忍受範圍內,所以她才沒有立刻地推開他。之後,他很快就草草結束。身體上,她並未得到太多的愉悅。
她不理解,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為何有那麼人會沉迷於此道。
或許,再嘗試一次?
細白的手指捏了一簇自己的黑發,若有若無地在他頸間掃撥。莫聲穀感到瘙癢,下意識地偏開了頭,躲過,頸間肌膚浮上一層薄薄的粉紅,伸出一條堅實的臂膀橫過來摟住她的腰。作弄不成,方思阮有些不滿地蹙起眉,起了報複心思,執著發尾緩緩往下掃去。
莫聲穀漲紅了臉,終於求饒:“闊真,你就饒了我罷。”
他的聲音充滿了無奈。
雖然已經清楚她的性子不是像她表麵表現出的那樣溫柔無害,她內裡實則像隻全副武裝的小刺蝟,緊緊蜷縮起身體,保護起自己唯一的弱點——柔軟的腹部。一旦遇見人,就豎起自己的刺,本能地進行防禦。
就如之前他誤會她的那次,她勃然變色,宛若變成了另外一人,故意捉弄他,先恐嚇後示弱,直到將他逗弄的麵紅耳赤方肯罷休。
也不知她是不是因為受到自己身世的影響。
忽然,莫聲穀被一小塊堅硬的東西硌了一下,他伸手去摸,掏出一枚小小的玉章。
方思阮伸手去拿,這是從她荷包裡不小心掉落出來的。這枚印章是她從前在峨嵋派後山練武閒暇時自己親手刻的。
上麵刻得並不是自己的名字,也不是其他任何一個字,而是根據後山九節狼無意間就在她裙擺上的泥腳印刻成。
她當時覺得有趣,就按原比例縮小了刻在章上,隨意玩玩。
現在一看倒的確有那麼幾分不同。
她朝手裡的印章嗬了一口氣,重重敲在他的左心口,有些狹促地道:“我給你敲個我的印章。你是我的了。”
一個紅色的小小掌印浮現在他胸前。
莫聲穀失笑,為她這孩子氣的模樣。
方思阮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他,忽然觸碰到一小塊凸起的皮膚,在他右腿根處,摸起來粗糙、堅硬、乾燥,與周邊皮膚截然不同。
像是一個疤痕。
咦?
摸著摸著,她的神色漸漸變了。
莫聲穀的神情也變了,他突然喘息了一聲,握住了方思阮那隻亂動的手。
有什麼拍到了她的手背,方思阮似是沒有察覺,忽然坐起身來,一把掀開被子。
莫聲穀跟著起身,奇怪道:“闊真,你……”
方思阮緊緊盯著他腿間拿到疤痕,問:“七哥,你這疤是怎麼回事?”
莫聲穀不解她為何因為一個小小的疤痕而產生那麼大的反應,但見她誓要問出個緣由來,隻能向她解釋道:
“這疤是我小時候受傷留下的。那時,我比較調皮,在武當山上總愛爬樹。一次從樹上不小心掉了下來,樹枝戳穿了大腿,後來就留下了這個傷疤。”
未點燈,屋內一片昏暗,伸手不見五指。
方思阮眨了眨眼,在她的視線裡清晰地出現了那道疤的模樣,深棕色的,邊緣並不平整。她驀然翻身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踉踉蹌蹌地走至桌邊,點燃蠟燭。
火光一躍,融融的暖意映照在她的麵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