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快踩著機械殘骸進來,他手裡拿著一把通體裂痕到劍尖的武器,嘴裡不知道正念叨什麼。
我藏在掩體後麵往外看了一眼,備用燈正在男人頭頂亮著,映出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當時我呼吸就直接停住了,差點沒當場去世。
不是,那都是幾百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了,他居然追殺我到這裡?!世界上還有更離譜的事情嗎?
很快就知道了,原來真的有。
跟我躲在一塊兒的少年顯然也看到男人,甚至先我一步認領了罪魁禍首的身份。
他小聲道:“抱歉,他應該是衝我來的,稍後我會想辦法將他帶離這片星域。如果可以的話,待會兒要麻煩你將危險解除的消息通知給機長。”
因為電力係統被破壞,備用燈光又被隔在另一邊,顯得周身漆黑安靜,少年藏在陰影裡,我隻能借助微弱的光線模糊分辨出他的身形。
骨架年齡看著不算大,就是那雙在黑暗裡像是在發光的眼睛,好像似曾相識。
這趟飛船開往並不算出名的度假星球,所以乘客並不多,在寂靜的黑暗裡,他的聲音很快就往外傳,落到那個男人的耳朵裡。
刀鋒即刻便至,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響很快落在耳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年有意將男人引開,兩個人纏鬥拆飛船的行為幾乎沒有影響到我身邊的地方。
……希望飛船修繕的債務,最後不要落到我頭上。
這樣的祈禱現在沒有用處,我隻能好奇朝外看。
借著備用燈灑下那些熾白的燈光,我很快分辨出少年身上穿著公司的製服,他手裡握著一把長槍,正在與對麵的男人對峙。
這位我不知道前了多少任的男朋友,上次見到他還是在公司的通緝令上,現在好像是叫刃。
幾百年都過去了,他看上去依舊不怎麼清醒,赤紅的雙眼無聲宣示著刃如今的狀態。
我跟他在一塊兒的時候還在公司留有影像,前段時間公司就是追著那個來找我索賠,說是我的伴侶損害了公司利益,我當然是義正言辭拒絕了對方,畢竟那事情又跟我沒關係,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公司可以義正言辭把債務扣在我頭上,砂金身為公司與我直接對接的業務員,肯定會卯著勁要從我這裡撕走一塊兒肥肉,說不定還會順理成章把刃之前乾的事全算在我身上。
雖然幾千年也攢下了不菲的身家,但有錢也不能這麼敗啊。
我飄飛到不相乾地方的思緒,很快就被前麵複雜多變的局麵拉回來,正在打架的那兩個人,就像是真的有生死之仇一樣,完全不留手。
刃在交手中明顯處於下風,卻越打越興奮。
反觀他對麵的少年,占儘優勢的人看上去不怎麼樂觀。
也對,就像一個正常人突然遇到一個神經病,估計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金屬撕破血肉,鮮紅的液體隨著慣性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