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2 / 2)

院子裡又是一陣安靜,幾個侍女恨不能把頭埋到地裡去。

趙懷璟也不是會哄人的,既然徐楚楚不願回王府也不肯理他,他也不會上趕著勉強她,更不會委屈自己住下人住的廂房。

所以被徐楚楚抹了麵子後,他視線再次在院子裡逡巡一圈,吩咐侍女幾句,又留下暗衛守著,便乾脆地回了琅琊王府。

趙懷璟留下了侍女,所以今晚徐楚楚不必再吃青蘿煮的難吃的東西。用過晚膳沐浴後,徐楚楚躺在床上反而睡不著了。

京城她不準備繼續待下去,但手裡的鋪子這些都要出手,不是一兩日就能做到的。

還有,之前那次她賭氣從琅琊王府搬出來,忘記把自己的嫁妝帶走了。即便她要走,這些也不能便宜了趙懷璟。

想到此徐楚楚不由有些懊惱,可又不敢衝回琅琊王府裡去討要,隻能恨恨地咬著被角生悶氣。

還有,她要趁著這段時間儘量找到包打聽說的人,想辦法把毒解了。雖說上次毒發未致命,但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況且生不如死的感受她不想每月都經曆一次。

被紫衣幾人寸步不離地守著,徐楚楚不方便自己出去,第二日便吩咐青蘿去找包打聽。

她焦急地等了半日,青蘿回來時臉上帶著喜意,把一張寫著地址的小紙條遞給徐楚楚,說人就在京城中。

第二日徐楚楚半威逼半強迫地將紫衣等人留在宅子中,她化裝成男子帶著青蘿去見了包打聽介紹的人。

那人住在一個小巷子裡,年過不惑其貌不揚,也不知是故弄玄虛還是真有幾分本事,給徐楚楚把過脈後,捋著胡須眯眼沉吟一番,說此毒罕見,隻從脈象上無法辨彆,需得見到毒藥或解藥方有成算。

徐楚楚半信半疑,但這人對她的脈象倒是說得頭頭是道,並不像是全然騙她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馬車裡,皺著眉頭一直在想那人的話,最後咬牙決定試一下。

毒藥她弄不到,隻有想辦法弄到解藥。解藥隻有晉王有,可她不想見晉王……

徐楚楚眉頭擰成疙瘩,手托腮想了一路,最後突然想到一個人,晉王妃。

至於趙懷璟,她想都沒想。彆說晉王見到趙懷璟隻會更加恨不能弄死她,就算晉王願意給趙懷璟解藥,也必定會獅子大開口,趙懷璟又怎會為她妥協。

她才不要再當一次笑話。

徐楚楚是行動派,既然打定主意,第二日她便吩咐青蘿去晉王府附近守著,想辦法見到晉王妃。

她自己則是去了幾間鋪子,背著紫衣幾人,悄悄叮囑幾位管事替她去一趟牙行。

鋪子裡的幾位管事都是當初拜托林管家和盧先生幫忙找的人,與琅琊王府無關,所以不必擔心消息傳到琅琊王府裡去。

徐楚楚耐著性子等了幾日,不僅青蘿那邊沒有進展,牙行那邊同樣無半點消息。

眼看著到了月底,徐楚楚想起被毒發支配的痛苦愈發不安,最後沉不住氣悄悄溜出去,同青蘿一起去了晉王府那邊想碰運氣,但等了大半日也未見到晉王妃身邊的人。

二人灰溜溜回到宅子裡,一進門就察覺氣氛不對。待看到趙懷璟的貼身侍衛,徐楚楚暗道不妙。

門房老伯迎上來欲言又止,但看到一旁持刀的高大侍衛,還是沒敢開口。

徐楚楚快步回到後院,紫衣上前小聲稟報:“稟王妃,王爺來了許久,正在正廳等著您。”

趙懷璟來得實在巧,她去晉王府那邊蹲守他就來了,很難不讓人覺得這其中有關係。

可能是對趙懷璟害怕和心虛慣了,徐楚楚聽到青蘿的話心突突跳了幾下,抿唇站在原地躊躇片刻,才硬著頭皮抬腳進了正廳。

趙懷璟立在廳中,背對著門口的方向,一手扶著案幾,另一隻手正隨意翻著案幾上的話本。

除了趙懷璟,林笙也在廳中,他則隨意多了,翹著二郎腿坐在圈椅上,笑眯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趙懷璟聽到徐楚楚的腳步聲也未予理會,徐楚楚耐著性子等了等,直到她沉不住氣喊了一聲“王爺”,趙懷璟才合上話本,慢悠悠轉過身來。

趙懷璟麵色淡淡看著她,他臉上並無慍怒,但徐楚楚卻覺得他此刻安靜的樣子更加嚇人,一時立在原地沒敢開口。

趙懷璟像是沒看出她臉上的心虛和局促,等了等淡淡開口:“終於舍得回來了?”

這話原本沒什麼,但結合她今日去的地方,趙懷璟口中的“舍得”二字就有些微妙了。

徐楚楚臉上一熱,硬著頭皮問:“王爺,您為何在這裡?”

趙懷璟沒回答,而是扭頭看向林笙。林笙輕咳一聲,板起臉收回落在二人臉上的視線,端起茶盞裝作未察覺到趙懷璟的視線。

趙懷璟:“出去。”

林笙像模像樣地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對著徐楚楚挑眉一笑,送她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起身出去了。

徐楚楚其實不想林笙出去,如今廳中隻剩下她和趙懷璟麵麵相覷,她心裡惴惴不安,還有些尷尬。

趙懷璟看著她“嗬”一聲:“本王若不來,又如何能知道王妃竟還惦記著晉王?”

徐楚楚:“……我沒有。”

趙懷璟卻是不信的樣子,他麵色冷了幾分,立在原地盯著徐楚楚看了片刻,走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

一旁侍立的婢女忙上前斟茶,趙懷璟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然後不輕不重地放下,茶盞碰到茶幾發出“嘭”一聲清脆的聲響,聽得徐楚楚心肝一顫。

趙懷璟抬頭看過來,似是在等著她的解釋。

徐楚楚被他看得既心虛又不自在,下意識想開口解釋,但又有些不甘心,他們如今已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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