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鬱說:“行,彩禮、三金什麼的,你提,隻要我有的、靠我自己能去弄來的,都滿足你。”
葉秋秋笑笑,“這些東西都不用,你後天帶上戶口本,我們扯個證就行。”她現在的要求就是扯證、結婚、然後把顧冬接回來。
顧時鬱怔住了,“就這樣嗎?”她是不是傻的?
葉秋秋歪頭想了想,“我這頭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擺酒席,如果你家那邊要請客的話我也沒意見,不過我建議儘量彆擺酒了,你還有三個孩子,到底是娶後媽,酒席擺的越熱鬨孩子心裡越不好受,會增加我跟他們的相處難度。”
葉秋秋用商量的語氣,“你看呢?要不就彆擺酒了。”
顧時鬱心口一痛,她是不是怕擺酒席娘家一個人都不去,那以後在婆家誰會瞧得起她呢,這姑娘活的真不容易。
他點頭,“好,那就不擺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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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安下班後,看馮荷香又在沙發上生悶氣,問道:“你又怎麼了?”
馮荷香沒好氣的說:“你女兒能耐的很,今天剛找了一個男人相親,後天就要扯證了。”
現在葉秋秋就要嫁人了,如果是嫁給她指定的人,馮荷香心裡還能好受點,今天碰到的那男人,一看就是個有能力的,偏偏長的又好,葉心知道了還不知道嫉妒成什麼樣。
葉長安隨口說道:“你隻給她三天時間,她找到了你又生氣,何必呢。”
今天探了下老所長的口風,市刑偵大隊長沈強回去後並沒有打小報告給他穿小鞋,老所長讓他最近一定要低調,沈強這次放過他,那是人家大度,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彆被家裡的事影響了自己的仕途。
反正他希望的結果是葉秋秋趕快嫁出去,嫁給誰還不都一樣,馮荷香那點小心思他知道,想最後在葉秋秋身上撈一筆彩禮。
“對方家住哪?是個什麼樣的人?雙方家長得見個麵,商量下辦酒席。”
“我不可能給她辦酒席,她也彆想在家裡出嫁,這就是她不聽話自己要嫁人的代價。”
就算男方家辦酒席,葉家也不會去任何一個人,就是要讓葉秋秋難看,讓她在婆家抬不起頭來,沒有娘家撐腰的女人,誰都能欺負。
葉長安由不得她胡鬨,嫁女兒不請客不辦酒席,彆人怎麼看待葉家,老所長又要找他談話了,他升職的希望才剛剛冒頭,馮荷香為什麼非要較勁呢?
“二丫頭去哪了?怎麼洗漱用品都不在家?你把她趕走了?”
“我哪能趕走她。”
馮荷香說道:“住到野男人家裡去了,真不要臉。”
葉長安心想不至於,自己養大的女兒什麼品性他還是了解的,大約是在招待所裡,算了,出去住也好,免得在家馮荷香不消停,二丫頭要打結婚證,總要回家拿戶口本,到時候跟男方好好商量下怎麼辦酒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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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住招待所已經不需要開證明了,葉秋秋用自己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標間,她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隻有一個小帆布包,身上一共隻有十二塊八毛,哦,吃了頓早飯,還剩下十二塊五,招待所的住宿費,是顧時鬱付的。
顧時鬱送她到房間門口,沒進去,“你一個人住這裡害怕嗎?”
她一個女孩子住招待所叫人不放心。
“還好。”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葉秋秋靠著門框,似笑非笑的,“你站門口是幾個意思呢,你不走我沒法關門呀,既然舍不得走你就進來坐會吧,應該不會那麼點背碰到查房,真碰到了也不怕,你兄弟不是刑警大隊的嘛,讓他撈你出來就是了。”
顧時鬱臉上臉色微紅,一直繃緊的臉上終於有了被嚇到吃驚的表情,“你……你休息吧,我走了。”
葉秋秋在他身後輕輕淺淺的笑,直到顧時鬱消失在樓梯口,她才反鎖了房門,真是的,三個孩子的爹了,要不要這麼不禁逗。
顧時鬱回家給兒子做了晚飯,然後回了趟老宅子,他要結婚了,得跟家裡人說一聲。
老顧家正好在吃晚飯,顧長盛抬頭看了眼,“老三回來了,晚飯吃了沒?過來一起吃晚飯吧。”
顧時鬱說:“我找我媽說點事。”
顧長盛皺眉,“什麼事不能當著家裡人的麵說。”
顧時鬱沒吭聲,唐蓮子見狀放下手裡的碗,兩人走到院子外麵那棵大槐樹下麵,這裡視野好,不怕人偷聽。
“神神秘秘的,什麼事你說吧。”
顧時鬱說:“媽,我要結婚了。”
顧時鬱的婚事,一直是唐蓮子心裡的痛,要不是怕被鄰居聽見,她都要嚷嚷起來了。
她壓低聲音罵道:“你彆跟老娘開玩笑,就你這樣拖著三個孩子的離異男人、失業、破產,連個窩都沒有,哪個女人肯嫁給你。”
顧時鬱想了想,秋秋並不介意是租的房子,“我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