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沈強就通知葉秋秋去領繳獲的工程款,就是從孫老太家繳獲的五千塊,全部退還給顧時鬱,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事告訴給了顧長盛,他派大兒子顧衛山過來,喊葉秋秋一家回去吃飯,說是要認認大孫女。
顧冬有些害怕,她之前都沒有來過花城,第一次去爺爺奶奶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喜歡自己。
葉秋秋說:“彆怕,就過去吃個飯,我們又不住那,他們喜不喜歡,都影響不了咱們的生活。”
顧二在前麵跑跑跳跳,“沒事的姐,我會保護你的。”
葉秋秋跟顧時鬱走在後麵,跟他說:“我才領了五千回來,你爹就喊吃飯,是想讓你兩兄弟也沾沾光,分這五千塊錢吧?那你什麼意見?反正這錢是你的,你決定吧。”
根據上輩子她調查的那些零星的資料裡,拚湊出來的顧時鬱是個很孝順的男人,對顧長盛的要求幾乎沒有拒絕過。
然後她聽到顧時鬱說:“不給,我從家裡搬出來的時候,我爹也沒給我一分錢。”
葉秋秋側頭看看男人,他好像,跟她從資料裡讀到的那個男人有些不一樣。
顧時鬱還以為媳婦對自己的話不滿意,忙問:“你這樣看我做什麼,是我哪句話說的不對嗎?”
“不,你說的很對。”葉秋秋笑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這錢,我肯定一分都不會讓他們占便宜。”
“好,你做主。”顧時鬱悄悄在她耳邊說:“以後家裡的事,都你做主。”
顧家沒分家,除了顧時鬱搬出來,其他人都住一塊,顧長盛端坐在上首,劉紅君和季水袖在廚房和堂屋之間不停的忙碌上菜,聽說老□□了五千塊的工程款回來,爹說要給大家夥分一分呢。
季水袖悄悄跟劉紅君咬耳朵,“大嫂,你說咱們每家能分多少錢?”
劉紅君沒那麼樂觀,三弟娶了媳婦,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她並不確定現在的三弟還聽不聽爹的話,畢竟有的男人娶了媳婦後,是把媳婦排在第一位的。
“我看三弟妹是個潑辣的,連顧冬都能從孫老太婆手裡搶回來,未必就肯將錢拿出來分,你也彆抱太大希望。”
季水袖撇撇嘴,可不認同劉紅君的話,“這不是沒分家嗎,咱們掙的錢都上交給爹,她家憑什麼不交?老三媳婦要是不肯把那五千塊上交給爹,那我肯定不願意。”
錢隻要交到爹手裡,那就是大家的。
上回大姑姐回來,劉紅君就見識到葉秋秋的潑辣,而且老三欠債之後,家裡可沒說幫他一起還債,還讓他出去住,現在想分他的錢,估計有點難。
反正她不吱聲,讓季水袖鬨去,季水袖有一份,她家也少不了。
顧家人多,一桌子坐不下,大人們一桌,孩子們另外一桌。
顧冬剛準備坐到弟弟旁邊,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給她擠到一邊,“你誰啊,這是我的位置。”
顧冬一個趔趄,旁邊的顧二護住姐姐,一下子給顧四推開,“這是我姐姐,顧四你給我坐對麵去。”
顧四哇哇的哭起來,季水袖從廚房跑出來哄兒子,狠狠的瞪了眼顧冬,“剛回來就欺負你弟弟,怎麼做姐姐的?”
顧冬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並沒有欺負弟弟,她不知道這個座位是固定的,還以為可以坐到顧年的身邊,爺爺這裡的人好像都不喜歡她。
葉秋秋騰的一下站起來,欺負顧冬啊,她才剛回來沒幾天,性格還是很懦弱膽小,在家裡還好,兩個弟弟都護著她,一到外麵就很沒有安全感,葉秋秋起身走過去,攬著顧冬的肩膀幫她撐腰。
“這麼多眼睛都看到你兒子推我閨女,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可真不錯。”
季水袖:……一個後媽而已,得意什麼。
上回大姑姐回來,要不是葉秋秋偷偷摸摸嫁給了老三,她兩個兒子這學期就能去海市念私立學校,她心裡挺討厭葉秋秋進這個家門,現在還帶回個小的來欺負她兒子。
這個顧冬啊,從小就沒在家呆過,被她那個親媽丟在外婆家,名義上是給外婆作伴,還不是送過去當苦力乾活兒,怎麼回來就金貴起來了,再金貴還能有她兒子金貴?
不過顧長盛沒發話,她可不敢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出來,季水袖陰陽怪氣,“聽說三弟妹是個廚子,石頭說你做飯可好吃了,我跟大嫂在廚房裡忙的轉不開身,你怎麼不去廚房幫忙?”
葉秋秋輕輕一笑,“這可奇怪了,你們請我來吃飯,沒聽說過要客人下廚房做飯的,你們家就這規矩?難怪顧時鬱要給孩子帶走,在這樣的家庭下,孩子能學什麼好?”
季水袖:……
了不得了,她還客人呢,難道她葉秋秋不是老顧家的兒媳婦?季水袖氣的就要吵起來。
劉紅君忙出來給季水袖拉開,不看新媳婦的麵子,那也要看老三的麵子,老三前幾年可寄了不少錢回家,現在住的這寬敞的大院子還是老三寄回來的錢蓋起來的呢。
劉紅君笑著說:“三弟妹上桌吃飯吧。”
葉秋秋帶著顧冬,坐到顧時鬱身邊,一個小孩子跟大人一桌,季水袖又不樂意了,她兩個兒子還沒這個待遇呢,可恨顧長盛沒吱聲,其他人更不敢提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