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響和楚雄兩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做出同樣的決定:司空響的馬車繼續駛往西林縣方向,夜風這輛馬車往另一個方向突圍。
果然,刺客們各分出一半的兵力分彆追擊兩輛馬車。
“駕!駕——”楚雄不斷地用鞭子抽打著拉車的駿馬。馬兒吃痛,揚蹄狂奔。
身後的刺客緊追不舍,不時有飛箭和暗矢射來,有的被車邊護著的護衛擊落,有的直接射到了馬車上,嵌在車廂的鐵皮中。
不斷有人受傷,不斷有護衛停下來阻擋刺客。刺客漸漸減少,護衛的傷亡也在增加。
當馬車駛出那片密林時,馬車旁便隻剩下楚雄和另一名護衛了。
前麵已沒有路了。那馬發蹄狂奔,慌不擇路,跑進了山野中。後麵仍有五六名刺客緊追不放,其中帶頭的那名刺客,兩隻手腕上戴著兩截黃銅護腕,臉蒙黑巾,兩邊太陽穴微微凸起,一雙淩厲的眼睛精光乍現,一看就知是內家高手。
楚雄一邊跑,一邊運起內力朝身後的刺客放暗器。幾枚暗器飛向那帶頭的刺客,那刺客舉起手臂,“鐺鐺”兩聲,暗器擊打在黃銅護腕上,迸射出點點火星。
楚雄心神微凜。
這刺客頭子是個硬茬。
一柱香後,馬車還是被刺客追上了。
楚雄拔刀,朝車內叫了聲:“小石子,快帶公子走!”
便跳下車和另一名護衛攔下撲過來的刺客。
兩人都是護衛中的精英,武功高強,拚著全力攔下了五名刺客。但那名領頭的刺客卻越過兩人,直衝馬車。
小石子已坐在了駕車位上。年輕稚嫩的臉緊張地緊繃著,他克製著心底的慌亂,拚命地抽打著馬,心中默念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然而奔跑了大半天,馬已經
精疲力儘,速度漸漸減慢下來。小石子回頭,看見那飛奔過來的刺客狠厲的目光緊盯著馬車,對著馬車就擊出一拳。
那拳隱隱夾著風雷之勢,擊打在鐵皮包壁的車廂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車門被震得粉碎,而車內,夜風也被震得胸痛難忍,“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小石子也被餘波擊中,五臟六腑像是被移位一般,痛得他差點從馬車上滾落下來。他咬了咬牙,忍著疼痛,將手中**刺向馬臀,嘴裡叫道:“公子,小心,快走!”
馬兒吃痛,昂**嘶一聲,奮力奔跑,車廂在刺客眼前一閃而過,正好避過那刺客又一次擊來的一拳。
那刺客一擊未中,低咒一聲,拔腿再次緊緊追上。
**插在馬臀上,那馬每跑一步都疼痛不已,這疼痛又刺激得馬兒更加發力狂奔,一時間,速度竟然快得將刺客拋在了後麵。
小石子緊緊地抱著車門邊的一根柱子才沒有摔下去。他被顛簸得頭暈目眩,雙耳轟鳴。迷糊間,他忽然看見那刺客一揚手,一道烏黑的光芒穿過敞開的車窗直射進車廂。
他未及多想,身體本能地撲過去,擋在夜風身前。
“卟”的一聲,他隻覺後背一陣刺痛,喉頭發堵,有溫熱的血從嘴中湧出。
“小石子!”恍惚間,他似乎看到夜風驚駭痛苦的雙眸,聽到夜風焦急而惶恐的呼喚。
他吃力地張嘴,想安慰殿下不要擔心,可喉頭卻怎麼也發不出聲。
夜風抱著小石子,又悲又痛。無意間一轉頭,眼角瞥向車外,驟然大驚失色。
受傷的馬拉著車廂仍在跌跌撞撞中奔跑。車門早已不知去向,從敞開的車廂看去,馬車前方十餘丈遠處,正是一處斷崖。
夜風急忙撲到車廂入口處去拉韁繩,可已經發狂的馬兒哪裡是他一個病弱之人能製止得了的?他眼睜睜地看著馬兒悲聲嘶叫著掉下山崖,車廂被拉著衝向萬丈深淵。
………………
陸可兒這幾天很是忙碌。她直接向品鮮樓借了輛馬車,每天金雞鎮和嶺下村來回跑。
她做了不少田螺醬,賣給品鮮樓,賺了二兩多銀子。她和紀氏一起,將家裡後院那塊空地清理了出來,除草、翻土、整地、起壟做畦,整成了三塊長約四丈,寬約兩丈的菜地。她從金雞鎮買了一些胡蘿卜苗和菠菜種,種進了其中一塊地裡。胡蘿卜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強,它一年四季都可以播種,對土壤的要求也不高。在陸可兒看兒,胡蘿卜是家庭必備的蔬菜。它既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做菜、熬湯,具有清熱解毒、補肝明目的功效。而菠菜,它的口感十分獨特,也適合秋季播種。它膳食纖維含量高,含有多種維生素和礦物質,對人體健康十分有益。
播種好一塊菜地後,陸可兒坐著馬車來到金雞鎮,給找到品鮮樓來的張阿大複診。張阿大的皮膚病已改善不少,她重新開了藥方,讓他去懸壺閣抓藥,並告訴他,以後可以直接去懸壺閣複診或看病。
看診完張阿大,她為暫居在品鮮樓的秋葉針炙排毒。秋水看見她來,高興地一直黏著她,似乎她能給秋水帶來安全感一般。秋葉已醒了,卻沒什麼氣力說話。這兩天秋水每天幫他塗抹陸可兒熬製的藥膏,他身上的膿瘡已經沒有前幾天那樣嚇人,紅腫消了不少,有些破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