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姑姑輕抿了一口茶說道:“唯月小姐,不知您可把規矩什麼的都記住了?”
李清寒輕點了下頭。
“記住了就好,明日入宮時唯月小姐不必緊張,放鬆便可。”劉姑姑說:“緊張反而容易出大錯。”
“唯月小姐,您行走的姿態很好,禮行的也挑不出任何錯,老身也沒什麼可教您的了,就先行告退了。”
劉姑姑起身朝著李清寒彎下了腰,李清寒見狀連忙扶劉姑姑起來,哪料劉姑姑突然抓住她的手,用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唯月小姐,看人切不可隻看表麵。您的母親在奉京之外,旁邊坐著的那位不過是一個妾室,妹妹弟弟雖是血親,但往年從未見過弟弟妹妹和您又能親近到哪去?”
她的語速很快,變臉的速度也同樣的快,在把這些話說完後,她的說話音量又變得正常,“唯月小姐,可彆把我今日說的話忘了,畢竟這都是以後要用得上的。”
崔曼兮也站了起來,在一邊說道:“劉姑姑,讓我來送送您吧。”
劉姑姑眼睛微眯,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下巴揚了揚說:“不必了,崔夫人。”
‘崔夫人’這三個字從她口中吐出來,直接變了個味道。
崔曼兮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她抬手扶了下頭發,嘴角抬起得變得弧度小了些,“您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不送了,劉姑姑,慢走。”
李清寒剛消化好那些話,她連忙說道:“崔夫人,你在這坐著就好了,就由我來送劉姑姑吧。”
這一回劉姑姑沒再說不必了,她臉上虛假的笑容變得真實,“那就麻煩唯月小姐了。”
二人邁步離開內堂。
她們的背影消失後,崔曼兮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握著椅子扶手的手指尖都有些發白,“不過是個奴仆,竟敢對我如此說話!真是反了天了!”
她側頭看向同樣臉色不好的沈初,悲聲說道:“初兒啊,你日後一定要替娘出了這口惡氣!那沈唯月不過剛回來就敢站到我腦袋上,還有那個劉姑姑,在宮中也不過是個奴婢罷了!還敢給我眼色看。”
“她們兩個人明裡暗裡說我們娘倆身份低微,比不上沈唯月,比不上李蘭惠那女人。”
“初兒啊,你日後必須得站在比她還要高的位置上,不然你我以後都不會好過的。”
沈初愣愣地聽著她的話,神情逐漸從恍惚變得憤恨,她點點頭,語氣堅定地說:“娘,你就放心吧,日後,我定會站在沈唯月的頭上,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沈府的嫡女樣樣都比不過區區一個庶女。”
“我會把她的一切都搶過來的,哪怕是皇後之位。”
崔曼兮用力拍了下沈初的手,態度強硬,“不是搶,那些都是你應得的!”
沈初愣了一下,但在對上崔曼兮的眼睛後還是點了頭。
“劉姑姑……”在原本想好的詢問即將說出口前,李清寒突然扭轉了話頭說道:“劉姑姑,能否把您與母親見過的那幾麵跟我說上一說?”
劉姑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清寒,她扭頭繼續看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