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梧麵露委屈,但還是點頭說了聲“好”。
李清寒側目看向德梧,又很快收回視線,在收回視線的一瞬她分出了神識,觀察起德梧的一舉一動。
“鶴一,點上一炷香,若是香燃儘時她們沒離開,那就拖下去,各杖責二十大板。”
鶴一轉身離去,在出現時手上拿著一支已點燃的香,他往周圍看了看,隨手插在了花盆裡。
沒有人再催促那些婦女,她們卻急著忙著收拾各自的東西去了,一支點燃的香,似乎比剛剛的千言萬語還要好用。
何苗的東西就在這個院子裡,她的孩子雖然年齡不大,卻懂事極了,知道幫著她一起收拾東西,他會先看看何苗在做什麼,然後再跟著一起做。
似乎在之前的生活裡也是這樣。
李清寒想起在何苗站起來之後,她這個小兒子雖然不懂,卻也跟著站了起來,還小聲地效仿何苗說了幾句,看起來很有喜感,隻是可惜那極有喜感的一幕,隻被李清寒一人看到。
真是悲哀。
她在心裡又想到。
德玉眼神晦澀難辨,她開口問道,“何苗,拿到錢後你打算帶著孩子去哪?”
何苗僵在原地,好半天才轉過身說,“小女想把小女的相公帶回家,”她跪到地上,眼中的悲傷沒有任何掩蓋,“求公主幫小女問出小女相公的下落,小女想帶他回去。”
李清寒側頭看向德玉,德玉的眼神變了變,或許有些動容,“可以,等下你就跟著本宮走吧。”
“謝公主恩典。”
德珍見到這一幕不耐煩地轉過頭,麵上滿是不喜。
德梧倒興衝衝地站了起來,跟在何苗的孩子身後,那孩子乾什麼她就做什麼,小男孩感到奇怪問她在做什麼,她還不理人家。
這個小院裡的東西並不多,很快就被收拾好了,也就兩個稍大點的包袱,何苗把東西放在一邊,自己則站到了德玉的旁邊,時不時地還要瞧一瞧德玉的臉色,像是怕她會不高興一樣。
千凡向來是不喜歡看這種熱鬨的,事情都已經收尾了,他才懶洋洋地說道,“善惡終有報,那些男人很快就要死嘍,至於這些婦女,要是她們看得開,以後的生活會好過的。看不開的話,她們會比這何苗的七年還要難上許多。”
“不過,依我看她們是很難能看開的。”
“唉,普通老百姓的命真是這世間最輕賤的東西,一個人死了這麼些年都沒有被人發現,要不是今日這麼一遭的話,何苗此生都不會知道真相的,這裡的女人此生都會把何苗當成奴仆對待,天天唾棄她,還要讓她乾活。”
“那些男人更是可恨,明明知道真相,卻還任由事情如此發展,錯都在那些男人身上,可因果卻要讓他們的妻子一起承受。”
“唉……”他又歎了一聲,李清寒都能想象到他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歎氣的模樣。
“少說這些沒有用的,說是善惡終有報,可不還是過了這麼些年才報回來嗎。”李清寒神情淡漠,說的話卻仿佛是覺得不公,“老天有眼又無眼,許多事還是得靠人自己去搏。”
千凡一直都是被老天偏愛的那一個,他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