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欽仁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對皇帝說出了那句話,離開含涼殿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自己剛剛坐的位置。
李清寒下來時能一眼看到那。
他很想說李清寒走的時候也不知道跟他打個招呼,但轉念一想,他也沒主動跟人家打招呼,不是嗎?
所以他怎麼能說人家呢?
周欽仁不是很愛跟皇帝說話,其中一個原因是他怕會發生類似於今日的事,沒控製住自己的嘴,什麼話都說出來。
他隻有麵對皇帝時會‘口不擇言’,會顯露野心,雖說在他人麵前,他也從未掩飾過野心,隻是麵對皇帝,他該將那份野心隱藏起來。
皇帝知道,但不代表他能肆無忌憚。
‘今日之事絕不能再有第二次’,周欽仁收回視線,大步向前。
在走到李清寒剛剛站的位置時,他又停了下來,他抬頭往後望了一眼。
他本不欲爭奪一個弱女子的芳心,但他也不想看到一個弱女子被人欺騙,芳心成了他人手中籌碼的局麵。
周欽仁邊往外走邊想,‘我是在幫她,她該感謝我。’
_
李清寒在外麵沒站多久就看到周澋徽的身影,他走得很快,衣擺被風吹起,神色看得認真,眼中有些著急。
仿佛是急著去見心上人,但又礙於場合,不能跑。
她想了想還是迎了兩步,周澋徽在她麵前停了下來,呼吸聲有些紊亂,說話的聲音聽著正常,“是要出宮了嗎?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讓我送送你?”
李清寒一笑,“殿下,你猜是誰讓我在這等著的?”
聞言,周澋徽往高處看去,沒看到人但也知道是誰,“是父皇?”
“除了陛下又能有誰呢。”李清寒從他身邊走過。
周澋徽轉身,走到她的身側,“抱歉,叫你久等了。”
“唯月,你喜歡何物?”
“二殿下問這個做什麼?”李清寒目不斜視。
“送禮就該投其所好,隻有知道唯月喜歡了什麼,我才知道該送什麼用以賠罪。”周澋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