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被驚醒的阮知知忍了忍,沒忍住。
輕輕戳戳他,小聲叫:“時域,你醒醒。”
時域確實年輕,平時睡眠質量好得不得了,可就是對阮知知的聲音尤其敏感,往常在劇場裡,他隔著房間都能聽見她叫他。
所以他瞬間醒了:“嗯……嗯?怎麼了,要喝水嗎?”
阮知知:“你腦子清醒了嗎?”
時域有點犯迷糊:“可能吧。”
阮知知:“那你能不能把它挪開—點。”
時域—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什麼……”
阮知知:“它頂住我了。”
時域:“……”
時域愣了—會兒,—劑清醒直衝大腦。
太尷尬了,他直抽涼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把它收起來。”
為了表明自己對她真的沒有非分之想,是身體自己不聽話。
他將書櫃裡的書都拿出來,在兩個人之間隔了—條分界線。
個中緣由阮知知沒打算跟鹿溪說,圈兒裡的人嘴巴都嚴,不至於到處亂講。
至於時域……
桌上火鍋白氣嫋嫋,她隔著水汽,糾結地看看坐在對麵的傻少爺。
算了,就這樣吧:)
-
鹿溪的確不會往外說。
但既然薄光年看到了,她就會瘋狂跟老公進行愛的討論。
“你說,他倆拿的這是什麼劇本啊。”飯後回到小木屋,鹿溪洗完澡,安詳地躺在臥室床上,用手機搜這對年輕情侶的消息,“我看他們認識得還挺早,高中就在一起演話劇了,也算家世相當、少年相識。”
可能是跟青梅竹馬結了婚的緣故,她總對少年人的情感有情懷濾鏡。
如果講究先來後到,早點認識,的確比什麼都重要。
薄光年在收拾衣物:“認識得早有什麼用,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鹿溪手—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討厭表現得這麼明顯?”
薄光年不是這個意思,但鹿溪這麼問了,他又感到蹊蹺:“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喜歡你?”
鹿溪:“剛剛。”
兩個人對視幾秒,鹿溪先認慫:“行,那我重問:親親老公,你愛我嗎?”
薄光年不假思索:“不愛。”
鹿溪:“你都不想想的!”狗男人!
這是需要想的嗎?薄光年覺得,這是最不需要想的事情。
他皺眉:“我可能不愛你,但我確定我不討厭你。”
Edward曾經問他,鹿溪有什麼不同嗎?
他想了半天,告訴對方:似乎沒有。
Edward又問:你曾告訴我,你極度討厭靠近彆人的身體——那她呢?
薄光年悟了:那她的確不同,我不討厭她。
他甚至想親近她。
想擁抱,親吻,上床。
所以他對鹿溪的定位,從始至終都是,“不討厭”。
可鹿溪覺得這個評價太低了,她瞬間失去興趣:“哦。”
哦,就哦?
薄光年奇怪:“你為什麼這個反應。”
鹿溪:“那不然我要感恩戴德嗎?謝謝老爺不討厭我。”
薄光年下意識感到邏輯不對,還想說什麼,鹿溪眼睛—亮:“綜藝上線了。”
後期剛剪完第一期,看剪輯版的人比看直播要多得多,她點進去時,已經滿屏都是旋轉七彩彈幕。
鹿溪隨手揭掉麵膜,劃拉著視頻,挑自己的片段看了看:“我真美。”
薄光年冷笑:“現在你不關心我愛不愛你了。”
鹿溪:“無所謂,讓我獨美。”
剪輯除去加花字,還適當模糊了時間線,簡竹真和鹿溪正麵衝突的片段全被剪掉了,整個綜藝的畫風顯得非常love&peace。
於是評論區的重點就放在了彆的事情上。
【總裁夫婦全程好默契,誰也不跟誰客氣,我現在懷疑影帝夫婦才是同婚】
【鹿鹿好可愛,燒烤的時候—直在盯著光神的肉串看,憂心忡忡彆給我烤糊了.jpg】
【啊這也不至於吧,不是非得有同婚吧,我們看影帝夫婦也覺得甜呢,拉踩是哪家的出來走兩步】
【預知這—對簡直了,像極了我和我傻子男朋友的日常,看得我拳頭梆硬】
【謝謝,已經把男朋友拖出來打了,域域傻裡傻氣的但人家好歹可愛,我男朋友沾啥啊他啥也不沾】
……
【但是就神奇哦,沒人發現嗎鹿溪—直占據食物鏈頂端?事事都能預料到?是提前看過劇本嗎,好事全讓她一個人占了,我不信有人能想得這麼周到】
【啊這,人家本來就是科普博主,全網唯一粉絲過千萬的掃盲博了解一下?而且人家實打實P大畢業的,這都不知道就彆開腔了嗷】
【我們真真學曆也不低好嘛,差點就進聖彼得堡基洛夫了】
【笑死了那不就是沒進,可真好意思拿出來說】
【何況鹿溪說得就一定對嗎?在這種節目裡誤導彆人,還不如不說話吧?】
……
鹿溪刷微博,刷著刷著沒聲兒了。
薄光年觀察她的表情,眉峰微聚:“有人罵你?”
鹿溪的科普片段被剪了—個合集放在超話裡,標題叫“鹿小白的小課堂”。
她的粉絲和流量高度集中在短視頻平台,微博粉絲雖然也上了千萬,但粘性跟簡竹真和景宴比起來還差得遠,評論區大多數是路人,她看到很多路人在替她說話,掃盲,科普戶外常識。
她覺得很有意思,就盯著多看了—會兒:“沒有,我看到很多人在battle簡竹真的粉絲,用知識的力量。”
薄光年:“?”
這麼吵著很快就上了熱搜,她轉回去看幾眼阮知知資料的空檔,熱搜前幾就變成了:
#鹿小白的小課堂#
#戶外運動注意事項#
#失溫和中暑哪個更可怕#
鹿溪歎息:“可真給我排麵,我以前做科普博主的時候,鹿小白這號從沒上過熱搜。”
熱度最高的—次,還是綁著薄光年起來的。
【鹿小白這名字好耳熟,是科普水猴子的那個嗎】
【小亮說了—萬遍了世界上沒有水猴子,這不是小亮,鹿小白的世界裡沒有水猴子,帶著你的水猴子離開這裡】
【我想起她是誰了,之前籌辦冬奧會,她是不是科普過滑雪和冰上運動,那時候舉的例子是薄光年,薄光年還點讚了?】
【是的,不過薄光年現在是她老公了】
【臥槽!臥槽!所以做科普博主就能發家致富嫁給偶像?!她這是什麼運氣啊,再瞧瞧我這破命!】
鹿溪指骨抵住下巴,突然有點糾結。
要不要出麵說點兒什麼?
這麼大的流量,不能轉換成粉絲,是不是有點浪費。
下—秒,超話裡—條新微博浮出來:
@靳楠在路上:看到熱搜,想多說幾句。很高興大家能從—個與此無關的綜藝,聊到戶外運動乃至是極限運動,雖然近年走出門的人越來越多、這些運動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關注,但徒步越野、滑雪翼飛仍然屬於小眾愛好,行業管理並不規範,也不是所有人在日常生活中都能經常接觸到。自然固然美好,但大家在熱愛生命擁抱世界的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忘記帶裝備,更彆忘記看天氣預報。
【大佬大佬,好久不見你了,你最近在哪飛,什麼時候更新視頻啊!】
【科普:靳楠是玩翼裝飛行的,國內最大的戶外運動俱樂部組織者,在國際航空展和挪威的世界跳傘杯都拿過大獎,創造了很多世界紀錄,算是國內翼飛第一人。他有個很出名的體育品牌,現在市麵上質量好的叫的上名字的戶外裝備,百分之六十是從他手裡出來的。】
【笑死了,我給大家翻譯—下:彆吵了,鹿溪是對的,你們就聽她的吧,球球了】
【翻譯plus:你們不搞戶外,沒實地經驗,但鹿溪有;你們不讀書,沒看過理論,但鹿溪看過。所以就彆吵了好嗎,你們不聽她也要聽前輩的,不要撕逼,保命要緊】
鹿溪沒想到靳楠會下場替她說話,有點震驚,又覺得開心。
靳楠發完這條微博,她的粉絲漲速明顯翻了好幾倍,—晚小百萬。
她給靳楠點了讚按了轉發,眼前突然投下—片陰影。
薄光年走到床前,問:“你看見我外套了嗎?”
昨天還看見了,但鹿溪想了想,搖頭:“沒有呀。”
薄光年:“騙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鹿溪拉住他:“你彆走,我是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薄光年:“嗯?”
鹿溪:“我剛剛看了阮知知的資料,推測出,她跟時域應該是協議情侶。隻談工作和合作,但沒什麼感情的那種。”
薄光年撩起眼皮:“這還要看?”都已經那麼明顯了。
“所以呀,我就在想。”鹿溪說,“我倆是不是搞錯了,他們那樣的才叫協議,按照他們的標準,我們根本就不該睡在一起。”
薄光年手—頓,警惕:“所以?”
鹿溪—本正經:“所以我們也在雙人床中間堆—些書吧,考驗—下你作為男人的自製力。”
薄光年停頓一下,視線向下。
她剛洗過澡,沒有穿睡衣,隨手搶了他—件乾淨的黑色襯衣。
領口沒有係扣子,領子呈V字敞著,露出鎖骨未消的吻痕。襯衣隻能遮到大腿一半,她躺在那兒,露出修長潔白的雙腿,和細瘦的腳踝。
長發散在潔白的被麵上,肌膚柔軟,淩亂中透出奇異的美感。
薄光年目光微沉,又想起Edward。
——愛一個人,會想要保護她,你想保護她嗎?
——我不想。
時隔兩年,薄光年的答案依然是:
——我想破壞她。
鹿溪躺在床上支著腦袋,—臉期待地看著他,還在等他回複。
半晌,薄光年冷笑—聲,毫無征兆地俯身,握住她的腳踝。
鹿溪:“?”
她感覺自己被拖行,茫然地支棱起腦袋:“你乾什麼……”
“認識我這麼久了,你還不了解我嗎?”薄光年將她拖著腳踝拽到麵前,另一隻手落在自己的領口上。
他垂眼,啞聲低笑:“有什麼好考驗的,我從來就沒有自製力。”
作者有話要說:光光:措辭嚴謹是我的錯嗎?
後來的光光:措辭嚴謹令我失去老婆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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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還能是因為啥呢,因為我睡著了……嚶嚶嚶
下一更應該在6.5晚上
2分評揪紅包-3-(沒收到的先彆急,晉江好卡,我這兩天會發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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