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腦子“轟”一聲響,又被點燃了。
自從她說過喜歡薄光年之後,這家夥好像……突然,變得,直白了很多。
鹿溪不太明白這種變化:“為什麼要親我?”
薄光年挺認真地想了想,說:“前幾天,你好像一直,很想讓我親你。”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但又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既然她說了喜歡他,那他的感知應該沒有錯。
她喜歡他,所以想要靠近他。
這回答讓鹿溪有點意外:“你想親我,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後半句話剛好扣在電吉他的金屬音上,頭頂白光狂閃,薄光年沒聽清:“什麼?”
鹿溪湊到他耳邊,在他臉上輕輕碰一碰。
薄光年微怔。
熱氣一觸即離,觸感像春天在林中行走,掉在肩頭的梔子花瓣。
他一瞬失神,鹿溪輕戳了一下他的臉,輕聲說:“親你呀。”
不是你說想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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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彈幕瘋狂尖叫,那頭阮知知還在垂著腦袋刷微博。
景宴的熱搜爬升很快,熱度比薄光年之前那條所謂的黑料要快得多。
她感慨:“景前輩不愧是影帝呀,瞧這速度。”
時域嘴角一抽:“又不是什麼好事,是我的話,巴不得沒人看吧。”
早上薄光年的教練意味不明地cue了句“能把料找出來的人很厲害”,就有人猜測,是不是要開始找爆料人了。
這前後也就幾個小時的功夫,都沒隔天,就把人給逮到了。
——是一個早年有過不少代表作、近年在報社找了個閒差躺平養老的記者,早年搞體育新聞的,近年轉做時政了。
教練找上門,追問再三,他才嘟嘟囔囔地說:“真是奇怪,薄光年不是都退役很久了嗎?怎麼最近又有人來找他當年的視頻資料,還有人追著來問是誰要找他的視頻資料……我對你們這些彎彎繞繞沒興趣,但如果你給的錢夠多,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把買家信息都給你了。”
黎湘找人買信息資料時沒想到這人這麼沒底線,教練也不是差錢的人,但最後的矛頭竟然繞過她,直直指向了景宴。
“這我肯定也沒問為什麼啊。”那記者還說,“不過,一般情況下,如果圈子裡誰要買誰的音視頻資料,那不都是跟對方有仇嘛。這男演員,說不定是跟薄光年有什麼積怨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
景宴原本也跟著簡竹真在劇場內看彩排,看到一半,收到經紀人的電話。
他將來電調成了靜音,在此之前,對方已經給他打過七八個。
他一接起來,那頭魔音穿腦:“景宴,你看熱搜沒?”
這聲音洪亮又有穿透力,連場內的搖滾樂聲都蓋不住。
景宴:“我現在立刻去看。”
他皺著眉點進微博,發現,大家反應也都還好。
【啊這,開頭一張嘴剩下全靠編】
【這年頭放瓜都不要證據了嗎?那我也可以找個記者來,坐在這兒就用嘴說,十年前曾經拍到過我跟阿宴在街頭接吻,我是他前女友哦我跟他同居了好久[高興]】
【與其關注這種沒錘的八卦,不如來關注一下我們阿宴的新劇吧,他最近在海邊拍綜藝,下個月應該就會進劇組啦[gkd]】
根本就沒幾個粉絲信,他給經紀人發消息:【這暫時沒事吧。】
經紀人還沒回複,景宴思考片刻,先發了條微博:【事情比較突然我也還是一臉蒙,沒發生過的事情就是沒發生過,大家不要信謠傳謠。】
粉絲還沒來得及響應,那頭教練立馬跟著又放了個新錘。
是一段音頻,完全沒處理過,非常清晰。
記者:“我這兒還有薄光年彆的參賽資料,你要不要?”
景宴:“什麼類型的?”
記者:“什麼樣的都有。比如奪冠的,練習的,簽到的……”
景宴打斷:“有類似打人……這樣的嗎?”
記者:“就那麼一小段,已經發給你了,彆的呢,彆的你不要啊?”
微博又炸了一次。
【哦豁,當場打臉】
【問問你們宴宴,他的臉疼不疼】
【BGN隻能算半個公眾人物吧,又不是什麼明星,我不懂JY乾嘛天天針對他啊[裂開]】
【他是不是喜歡人家老婆啊,之前好多小營銷號說JY跟LX談過,我堅信是JY自己買的,他現在都糊成這樣了誰care他跟誰談過,而且LX也不是公眾人物且人家早早就結婚了還過得很幸福[微笑]】
經紀人的信息這時候才回過來:【你好端端的,作什麼妖?】
景宴皺眉:【我確實找人買過那些資料,但我沒往外發。】
他根本沒顧上。
而且,事實上,他原本從那個記者手裡買到的視頻資料,比網上流傳的片段要長,清晰度也更高。那記者當初好像想留著搞個大新聞的,不知道為什麼,壓了十餘年都沒發出來。
經紀人:【你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我們電話談談。】
景宴:【好。】
話劇進行到一半,景宴跟簡竹真紛紛離場。
他倆一站起來,站在後排的阮知知立刻發現了他們。
她對這次的話劇沒什麼興趣,話劇哪有八卦好看。
阮知知拍拍時域:“他們出去了,我們要不要也出去看看?”
場內實在太吵,時域想跟阮知知單獨說說話,點頭:“好啊。”
兩個人推開門往外走,熱氣席卷,時域低聲:“但是你不覺得,這整件事兒都太巧了嗎?”
“是有點巧,但也還在可接受範圍內。”阮知知眨眨眼,“你總不會覺得,整件事都是光年哥策劃的吧?他哪有那麼閒,像他這麼有錢的人,一般都很忙的,沒空搞這個。”
時域思考半秒,輕易被說服:“也對。那就必然是他身邊的人,要麼是他的助理,要麼就是這位教練,替他去做了這些事——像他這樣的有錢人,是不是一句話都不說,也有人前赴後繼地衝上來幫他打臉?‘你歇著吧打人手疼,讓我們來’,那種?”
阮知知點頭如啄米:“我覺得是的!”
【笑他媽死這兩小隻也太好玩了】
【域域好容易被說服啊!不是媽媽說你,你好歹拿出點自己的立場來!怎麼三言兩語就被知知帶著走了!】
【雖然但是,少年組這兩小隻家裡也很有錢的,你們不要忘記知知早年還有個小公主稱號啊[狗頭]】
【域域:沒辦法我耳朵比較軟,知知說什麼就是什麼,知知yyds!】
三對人走了兩對,等話劇散場的時候,鹿溪遲遲回過頭才發現,另外兩對夫妻根本就不在。
鹿溪:“……”
果然,她還是格局小了,演話劇的時候場內光線這麼暗,她就應該拽著薄光年跑出去,在光線昏昧的走廊上接吻。
而不是在室內,坐著聽搖滾。
隻能摸摸手,說話也聽不清。
章萊跟幾位同行交流了□□驗,將他們送走,回過神來多少有點震驚:“隻剩你倆了,另外那四個人呢?不是吧,看個彩排也偷溜?看我導的話劇,難道會對他們造成什麼精神汙染嗎?”
鹿溪安慰他:“說不定,他們隻是看完之後先走了。”
章萊:“我不信,他們就是偷溜了。”
鹿溪:“……”
章萊眼睛一眯:“偷溜的肯定沒看話劇,但留下來的也未必認真看了……來,你說說,看完之後,有什麼感想。”
鹿溪正襟危坐:“我的感想就是,企鵝姑娘是一個戀愛腦,雖然戀愛腦會給人帶來痛苦,但,沉浸在戀愛裡的時候,真的很快樂。”
章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