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一片尖叫。
【臥槽!臥槽!我說什麼來著!生活裡的指鹿為光必須得比綜藝裡的甜, 嗑!都給我嗑!】
【嗚嗚嗚我就說嘛薄總怎麼可能不來呢!】
【當你擁有一個鹿鹿子,就能隨時原地召喚一個薄總!】
【嗑到了嗑到了,從彆人直播間摳出來的糖果然比綜藝直給的甜[doge]】
薄光年立在鹿溪身前, 沒有立刻走開。
鹿溪思維遲緩,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就被男人的氣息籠罩了進去。
他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領口, 她一動不動, 垂眼看著,像一枚乖乎乎的小蘑菇。
黎湘下意識後退一步, 覺得自己臉疼得厲害:“薄, 薄總好。”
薄光年沒看她。
他居高臨下,慢條斯理,幫鹿溪整理好披肩,朝她伸手,低聲:“我拿著?”
鹿溪今天沒帶彆的包,手袋是付司晨的,小小一個,長長的米白色帶子在細瘦手腕纏了兩圈,鬆鬆握在手中。
她低頭看看,搖頭:“不用。”就裝了個手機, 也不沉。
薄光年不推辭:“行。”
他走到另一側, 自然而然地,牽起她另一隻手,“你想先逛哪裡?”
一係列互動自然流暢,黎湘插不上嘴,隻能尷尬地站在一旁。
隻有鹿溪的時候,她尚且還有勇氣, 能上去搭個話……
但如果薄光年也在場,她就沒這個膽子了。這男人氣場太足,有過之前的經驗,她不敢靠近。
付司晨早已經按捺不住:“我們從第一個展區開始逛吧。”
她本來就是來看畫的,另兩個人心思都不在這上頭。
鹿溪應聲:“好。”
她被薄光年牽著,試著鬆了鬆手,發現甩不掉他,隻能帶著這個大大的掛件,悶聲:“你怎麼……你怎麼找到我的。”
薄光年聲音清澈低沉:“問了宋又川。”
鹿溪:“你們這麼快就混熟了。”
其實早兩年,在付司晨和宋又川的婚禮上,幾個人就打過照麵,也留過聯係方式。
隻不過薄光年跟誰都不怎麼熟,所以跟宋又川打交道也不多。
薄光年:“嗯,他說,你們不帶他玩。”
鹿溪小聲:“我們也沒想帶你玩的。”
這家夥,又慫又萌,軟唧唧,還老是嘀嘀咕咕的。
薄光年莫名有點好笑:“我知道,是我自己硬要跟著來,我太壞了。”
鹿溪撇開眼神,不說話。
往前走,離開入口的打卡區域和簽到台,人群就漸漸分散開了,人流不再那樣密集。
黎湘回到小明星身邊,跟著她往裡走。
直播間湧進來的用戶多了小一倍,小明星盯著彈幕科普看了會兒,很快反應過來這一男一女是誰。最近被那檔戀愛綜藝帶起來的,熱度很高的總裁夫婦。
她想了想,捅捅黎湘:“這倆不是你高中同學嗎,咱倆來來回回做了這麼多次采訪,怎麼也算得上熟人了,不介紹你朋友們給我認識一下?”
黎湘苦笑,因為大家真的不熟。
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這采訪的特稿拖到現在都麼采訪完,何況她們跟前頭三個人距離也不算遠……
黎湘隻能快幾步上前,硬著頭皮:“小鹿。”
鹿溪轉過來,微卷的長發跟著這個小動作被帶到胸前,落在線條流暢的鎖骨上方:“嗯?”
【媽耶我老婆真好看,舔屏舔屏舔屏】
【指鹿為光真是走到哪裡都不忘牽手,不愧是我的502CP!鎖死鎖死!】
【薄總也看過來了!薄總的眼神好像有點凶,怎麼了,不想讓我們看到你老婆嗎,我們偏要看[挺胸]】
注意到手機支架和攝像頭,薄光年眉頭微皺了一下,眼風輕飄飄掃過來。
黎湘努力忽視他的目光:“剛剛忘了給你介紹,我今天的采訪對象是……”
小明星搶話:“是《請與我熱戀》下一期的預訂嘉賓,你好呀薄總,小鹿總,還有你們身邊這個我不知道名字的朋友。”
付司晨微微笑了一下,沒搭話:“我去前麵看看,你們等會兒再過來也行。”
鹿溪應了聲好,付司晨剛走,小明星也已經熱絡地湊了過來:“我猜你應該不知道我是誰,但是你跟薄總的綜藝,每一期我都看啦。”
黎湘被甩在後頭,她跟著鹿溪,笑道:“你們好甜呀,在生活裡也甜,真羨慕你們感情這麼好。聽說海邊那期結束之後,導演一直想約你們拍日常特輯,但你們沒答應,為什麼呀,是不是……”
“展區裡,不允許直播。”小明星一隻手搭在鹿溪胳膊上,薄光年目光輕飄飄地掃過,聲線清冷地打斷她。
小明星動作微微一僵。
【笑死,薄總就是不想讓我們看他老婆,既然如此,那叛逆的我必然要看個夠】
【今天也是護妻的一天呢,薄總:都彆挨我老婆,讓我們兩個人靜靜】
【但我還是好想看他們的日常喔,無意間被偷拍到一段都這麼甜,生活裡肯定天天在親親抱抱舉高高吧,烏烏】
小明星有點不情願:“好吧。”
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跟直播間的粉絲們打招呼,解釋原因,然後打算停止直播。
原以為鹿溪跟薄光年就算隻是為了麵兒上好看,也會等等她。
結果,就這麼幾分鐘,她再抬起頭,麵前已經連個人影都沒了。
小明星:“……”
她匪夷所思:“這對夫婦,一直這樣嗎?”
黎湘:“……”
她欲言又止。
躊躇一下,說:“是的。”
不止如此。
她想。
再拍下去,可能你通告都要飛了。到時候,咱倆就都彆活了唄: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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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暴雨,又是工作日,下午來觀展的人並不多,大家聚集在門口,都是在等待晚上的慈善晚會。
因此越往展區內走,人越少。
巨大的畫幅被掛在牆上,美術館的天花板挑高很高,為了保護畫作,小展區內沒有任何強光。
穿梭在明與暗交織的曖昧光影下,冷氣從腳底攀升,仿佛行走在十八世紀的秋日。
鹿溪一隻手被薄光年攥著,左轉右轉也沒找到付司晨,有點不高興:“都怪你。”
薄光年:“?”
他哭笑不得:“這也怪我?”
鹿溪嘀咕:“要不是你把黎湘給招來了,我們就不會跟丟司晨。”
薄光年講道理:“最開始,黎湘是衝著你去的。”
鹿溪皺眉:“你跟我講道理?”
薄光年停下腳步,展館玻璃通體透明,倒映出一隻彆彆扭扭的鹿溪。
他低聲,另一隻手也握住她:“是我的錯。”
鹿溪點頭:“這就對了,看吧,你講道理從來就講不過我。”
薄光年:“……”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怪冤枉的。
這視角看過去,鹿溪埋著腦袋,毛茸茸一小隻。
他忍不住微垂下頭,碰碰她的額頭:“我跟黎湘,確實什麼都沒有。”
鹿溪不說話。
他輕聲:“一直以來,我喜歡的人都是你。戒指是你的,lx也是你。我在戒指上刻首字母縮寫,不是因為我喜歡彆人,臨時拉了你當替代品,是因為我一直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