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鋪天蓋地, 清淡的鈴蘭氣息輕盈地將她包圍。
鹿溪微怔了一下,心跳迅速加快,覺得耳根都慢慢熱起來。
她沒推開他, 悶聲:“你以前都不抱我。”
薄光年低聲歎息:“以後多抱一抱。”
鹿溪:“以前,是因為不好意思嗎?”
薄光年:“嗯。”
鹿溪:“也可能是因為擔心公眾影響不好吧, 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呢。”
薄光年:“嗯。”
鹿溪一隻手鬆鬆扣在他肩頭, 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在細白的手指上:“雖然你特彆敷衍, 但你沒有不喜歡我, 對吧?”
薄光年:“……”
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喜歡問問題。
薄光年思考半秒, 還是不厭其煩:“我不知道你也想抱我。”
他停頓一下, 聲音有些悶地,低聲說:“你以前,也不主動抱我的。”
鹿溪皺眉, 有嗎?
算了,他說是就是吧, 她沒想計較這個。
鹿溪緊了緊這個懷抱。
她帶著點兒驕矜,小聲說:“好吧, 那讓你再抱一會兒, 就隻有一小會兒。”
薄光年失笑:“嗯。”
這個擁抱, 一直到上飛機之前,都沒再分開。
飛行時間有些長,中間還要轉一次機。
鹿溪扣好安全帶, 蒼蠅搓手:“最後這一期綜藝是不是會拍很久?好突然喔,我好像給自己放了個小長假。”
薄光年抱著她充電充了那麼久,精力一點兒也沒恢複,整個人看起來更慵懶了。
他掃了眼她的安全帶, 低聲:“如果你想,以後我們也可以經常出來玩。”
鹿溪語氣隨意:“喔。”
她沒當真。
薄光年平時忙得要命,哪來那麼多時間。
她嘀咕:“到時候再說吧。”反正,等他過了這個硬要哄她的勁兒,就沒這個熱情了。
薄光年看出來了,身形一頓:“你覺得我隻是隨口一說?”
飛機起飛之前,鹿溪調整好姿勢,戴上自己粉白色的雲朵小羊眼罩:“不重要,睡一會兒吧,薄總。”
薄光年沒動,看著她,低聲:“小鹿,答應你的事情,我都會做到的。”
鹿溪沒有說話。
飛機起飛,耳畔響起巨大的轟鳴聲,機身直直迎著夕陽的光,穿透厚重雲層。
薄光年盯著她看了半晌,久到以為她睡著了,才聽她小小聲地,夢囈似的,嘀咕道:
“好呀。”
-
這幾天一直折騰來折騰去,薄光年確實累了。
他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昏昏沉沉地,想起自己上次坐飛機想看鹿溪的科幻小說,被她拍手打回來。
那本小說,他看到哪一章了?
——夢裡,自己一直在兜兜轉轉地糾結這個問題。
轉來轉去找不到答案,心裡焦慮,又不善言辭,一直到最後,也沒有親口問問鹿溪,阿爾吉儂的結局是什麼?
轉兩趟機抵達新西蘭北島,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節目組叫了車來接,兩個人走出機場,迎著漫天雲霞,看見跟拍舉著大大的牌子,在門口跳躍著想要吸引他們注意力:“指鹿為光夫婦!我看見你們了!彆轉移視線妄圖假裝看不見我,來不及了!來啊快上車啊!”
鹿溪謹慎發問:“怎麼前幾期沒見他這麼高興?”
薄光年雲淡風輕:“這期錢多。”
鹿溪:“……”
兩隻行李箱,薄光年分了一個讓她拉著,自己騰出一隻手牽著她:“我們過去吧,當心腳下。”
“還是我牽著你吧。”鹿溪小心地回握住他的手,“我看到你睡了一路……最近很累嗎?”
她睡著的時候,他在睡;她醒著的時候,他也在睡。
他不是嗜睡體質,那隻能是太疲憊了。
薄光年微怔,唇角微動:“前幾天忙著哄老婆了,沒怎麼睡覺。但現在,我醒了。”
鹿溪仰頭:“然後呢?”
薄光年:“可以繼續哄老婆。”
鹿溪扁扁嘴:“你一天到晚,就隻會這個。”
嘴上這麼說著,牽著他的那隻手卻不自覺地輕晃了晃。
撒嬌似的。
跟拍沒拍到前半段,直播第一句就是“隻會這個”。
【怎麼肥四,那麼久不見了,第一句話就是說薄總什麼也不會!】
【指責薄總的樣子也好可愛,不管,鹿鹿子永遠是對的!薄總本人肯定也這麼想!】
【薄總下一秒肯定要道歉了,雖然不知道錯在哪了,但老婆說我有錯那我肯定就是有錯啦[狗頭]】
安放好行李箱,薄光年牽著她上車。
車子啟動,他思考道:“不止這個,我還會彆的。新西蘭的牛羊肉和海鮮都很出名,我們可以今天吃生蠔綠貝,明天……”
他故意拖了個長音,鹿溪:“明天?”
薄光年眼尾掃她一眼:“吃當地同樣出名的小鹿。”
鹿溪:“?”
【開屏暴擊,這是一輛車嗎!】
【出息了我的薄總,幾天不見都會開車了!】
【走開啦你怎麼配吃我們可愛的女鵝,除非你直播吃給我們看[哼]】
鹿溪一時間竟有些詞窮:“我說你腦子裡每天就這麼點事,你怎麼好意思反駁我?”
薄光年聲線平和:“吃鹿肉也不行?”
真上鉤了,鹿溪借坡下驢:“你真要吃肉?那我們去坐天空纜車吧,來之前我就打聽過了,那家店也有鹿肉。就算沒有,也可以讓後廚預訂。”
薄光年:“……”
鹿溪學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