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賀星繁掃了一眼地上枝葉漸漸繁茂的幼苗,對二人笑了笑,“勞煩把這棚子撤了吧,支著不大好看。”
兩個園丁頓了頓,相互看了一眼,隨後解釋道。
“夫人,這花苗還是最脆弱的時候,一般這個時期的花苗都要養在溫室裡,等強壯一點再移栽出來。等下的暴雨可能會把它們……呃,淋壞。”
“嗯,我知道。”賀星繁垂著眼睛看向那片稚嫩的幼苗,“也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壞了重新種就是。”
二人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管家,沒有繼續解釋,按賀星繁的吩咐把剛支好的棚子收了回去。
“辛苦你們了。”
“沒事,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賀星繁又侍弄了會兒花,狂風把幼苗吹得有些歪倒,等第一滴雨水落到他手背上的時候,他便匆匆回了彆墅裡麵。
雨密密地砸了下來。
落在房簷、窗台、樹葉上,世界一片沙沙作響。
賀星繁回了房間,坐在窗台上,身上搭著層避雨的薄毯,發絲被吹來的雨水飄得濕潤,細細的水珠粘連在柔軟的發絲間,脆弱而易碎的,像一副時光久遠的精致油畫。
顧潭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omega慵懶地靠在躺椅上,淺色的薄毯也掩不住那清瘦的骨相,像一支被雨打殘了的花,落寞地看著庭院裡的景色。
在來宅子之前,顧潭就對這位傅家少夫人有過一定的了解,此時順著那目光看出去,正好能瞧見庭院裡那小片花圃裡的幼苗。
幼苗稚嫩,和庭院中繁茂的花草園景格格不入,聽說這位夫人整日裡不怎麼喜歡出門,閒來無事竟然在庭院裡種起了花。從萌芽就開始精心挑選,親手種下,灑水鬆土樣樣都沒讓人代勞,花了不少心血。
然而此刻,那片幼苗就這麼直白地暴露在暴雨中,幼嫩的葉片被雨水砸得七零八落,不多時就成了遍地的碎葉。
omega看著那片幼苗出神,直到顧潭推開陽台的窗戶才發現人來了。
這人賀星繁認識,和傅衍同輩,算是位醫學天才,由傅家資助完成的學業,主攻臨床外科和心理學方麵。
也是傅衍給他安排的私人醫生。
“不好意思,雨太大了沒聽到。”賀星繁起身,同顧潭一並坐下,又給人倒了杯茶。
茶水飄著淡淡的藥香,是用來溫補身體的,賀星繁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又查不出什麼病症,就找中醫開了點方子泡水喝。
“謝謝。”顧潭喝了一口茶水,看了看窗外的花圃,“怎麼不讓下人支個棚子,花都要淋壞了。”
賀星繁淺淺笑了一下:“他們有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