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烏三成怎麼也想不到這裡居然還有坑,一個哆嗦頓時跪在了地上。
李石頭心中的愧疚都隨著這一跪減去了不少。
“也罷,李石頭,你能不顧生死尋回九嬰之旗實乃大功一件,能在亂戰之中還能如此沉著奮勇實乃佳人,本將甚慰。”
躬著身子的李石頭心開始撲通撲通的加速,場麵話開始了。
果然,閻陶接著說道:“眼下大軍正是用人之際,本將自然要舉賢良以實軍伍,因此本將今日特進你為甲旅辛字連連長。”
李石頭連忙再次跪在地上山呼謝恩,但又似乎剛剛反應過來一般急聲問道:“大人,辛字連連長不是烏連長麼?”
閻陶的親衛們心中馬蹄揚土“好小子夠狠啊!”
但是閻陶卻是喜歡這種狠勁兒,望向烏三成的眼中充滿不屑,冷聲說道:“哼,按照我大金軍法,怯戰逃逸者斬立決!”
烏三成一驚,連忙抬起頭膝行過去抱著閻陶的大腿顫聲道:“將軍,不是啊,卑職不是逃兵,不是逃兵吧,卑職和李石頭是一起的,還是卑職帶著他的!”
閻陶反手一個大嘴巴將其抽翻在地上說道:“如此貪生怕死說汝不是逃兵誰人可信?”
“左右!”閻陶厲聲的同時眼睛掃向李石頭繼續道:“給本將執行軍法!”
李石頭心中一緊,但是隨即眼色堅定了下來,寒意上湧,在烏三成不斷搖晃的驚恐的目光中撿起了地上的長劍。
“不!不!”
“李石頭,是你,是你,是你告訴我的,我不是逃兵,都是你說的!”
烏三成已經嚇得語無倫次,想要逃跑,卻是被閻陶的親衛眼快按住了。
李石頭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過來,舉起手中的長劍朝著心臟的位置直直的刺了下去。
烏三成在這生死關頭竟然硬生生的掙脫了其中一人的束縛隨後側身一躲避開了險要。
但是李石頭手中的劍卻是捅穿了皮甲劍尖順著肋骨透體而出。
烏三成望著眼前的李石頭依然感覺到難以置信,腦袋一轉囔囔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是閻陶擺明了不信轉過身去,李石頭更是不會再給其機會,抽出長劍再度刺了過去。
這一次烏三成再沒了力氣,鮮血順著傷口很快流成粗線。
李石頭的長劍終於不是那麼乾淨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入血水裡分辨不出來。
這算是投名狀吧,李石頭想著,閻陶肯定是知道真相的,就算是沒有親眼所見猜也猜的差不多,領兵十餘年這點伎倆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隻是自己運氣好罷了,閻陶損失了將近兩千精銳,即便他是公室宗親也免不了受到責罰,但是兩千甲兵對於金國倆說是有些肉疼但是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可是九嬰之旗若是丟了那金國國主就算是做樣子都會遭到其餘將官的極力反對,甚至宗室之間也會有無法平息的怨言。
如今自己算是給其解決了一個最大的隱患,一點責罰和失去權柄比起來簡直是放屁都算不上,不論如何閻陶都會想儘辦法先拉攏自己,隻要自己識數那結果都不會太差。
而烏三成,李石頭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沒有氣息的屍體微微歎氣,隻能怨他倒黴了,閻陶殺個把人給自己提個醒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還能斷了自己的退路隻能依托其乘涼。
畢竟沒有一個人會願意用一個敢殺自己上司的人。
“李石頭,此二人呢?”
李石頭聞言看了一眼,二人嚇得亡魂皆冒,連忙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求情。
過了片刻李石頭才說道:“回大人,此二人隨末將一同奪旗,是有功之人。”
閻陶微微一笑,沉默了幾息後說道:“那便讓此二人做你的親衛吧,畢竟一個連長不能太寒酸。”
李石頭看了一眼閻陶似笑非笑的眼神終歸是沒有忍住打了一個哆嗦,那股子寒意似乎是從心底裡冒出來的一般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