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第一線的閻陶很輕易誤會了梁任的意思,戰車之上朗聲暢笑:“關承小兒不過如此,梁任已經咬住了後軍,傳令左右兩軍不必再行合圍,直接繞過去追擊晉軍主力。”
藺誌明有些擔憂道:“將軍,若是晉軍有埋伏那梁任他們就危險了。”
閻陶卻是哈哈一笑道:“關承小兒兵馬不過三千,還有不少民夫相隨,照這幾日看來他帶著的流民已然數倍於戰兵,再加上劫營傷了不少士卒,我等一路前來也不見傷員那說明關承肯定分出了不少人馬照料。所以你說他的後軍有多少人?”
“梁任所部乃是精銳中的精銳豈能拿不上區區兩三個有司之敵?”
“至於左右兩軍戰車二十乘,又有步卒甲士四百人,拖住個關承小兒豈不是輕而易舉?”
藺誌明聞言連忙做恍然大悟的樣子拜道:“將軍教誨真是令末將茅塞頓開啊。”
閻陶大受其勇,親昵的拍了拍藺誌明的肩膀說道:“好好乾,有本將在汝當為金國臂膀。”
說幾話也不過數息的功夫,林中的畢豐顯出身形,相應的還有數十名晉軍士卒。
個個手執強弓硬弩。
“弓手拋射弩手直射!預備~”
正在衝鋒的毛老二陡然一驚,顯然複仇的心思並未掩蓋了他的理智,腳下的步子雖然沒有亂也沒有慢但是左手的盾牌卻是悄悄前移護在了胸前。
“放~”
很快林中深處再次傳出一道嘶吼,晉軍軍官手中的長劍朝著前方狠狠的虛劈了下去。
箭矢離弦而出,鋒利的箭頭刺破空氣發出嗡鳴。
毛老二的眼中出現黑點的那一刻便直接往地上趴去,可是終歸還是有點晚,晉軍的弩勁大力沉,速度極快,毛老二隻聽到咚咚的兩聲悶響緊接著感覺到手中的盾牌不受控製往後撞向了鼻梁。
中箭了,毛老二心中暗自慶幸,還好帶了盾牌否則這兩箭釘在身上除非是鐵甲才能擋得住。
隨後毛老二放心的朝後倒去,鼻血流進嘴裡味道還是有點怪怪的。
耳邊傳了一陣痛呼的聲音,毛老二知道那是中箭倒地的袍澤。
“預備~”
梁任心中暗罵蠢貨,雖然越近的距離攢射的殺傷力越大命中越高,可是臨戰肉搏沒多一分力氣都有可能是勝利的原因,而且晉軍兵少對軍陣的依賴性更高,多放一輪箭己方在全員披甲的情況下頂多若是十幾個人,絕對是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衝啊!”
敵兵就在眼前,老虎搏兔亦用全力,梁任徹底的放開步子幾個大跨重新出現在了最前方。
金兵士氣大振,每個人都相信隻要衝過去貼身肉搏就代表著勝利。
畢豐望著眼前士氣高昂的金兵嘴角輕輕的吐出一個字。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