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棟對此不置可否,在他看來金國國主的位置就是他的,隻是時間早晚得問題。
數百金兵有序的散開朝著山頂壓過去,得到增援的金軍士卒推進的速度不可謂不快,沿途雖然有猛獸阻擋但是大多隻能發出陣陣哀鳴。
聲音淒慘,小曇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感覺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雖然她並不知道崩潰這個詞,但是絲毫不影響此刻小曇內心深處可怕的破碎。
自幼長在這裡,有多少虎豹熊狼是她的玩伴,可是如今那一聲聲道彆宛如尖刀刺進胸膛。
“哥,阿黃他們能擋住嗎?”
關承並未答話,神情萬分凝重,根據斥候的回報後麵的金兵又來了援軍,而且金軍將領分兵了,一路人馬向西疾馳而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堵人去了。
靈兒在哪兒,剩下的兵力在哪兒,金軍還會有多少人追上來,這些都無從得知,關承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失去了五覺一般在林間亂竄,而四周是嗜血的妖魔。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撒在臉上和四周,斑駁的疏影若是放在平時肯定是一番景色,但此時關承覺得這林間彌漫的大霧如同實質一般遮擋了所有的視線和安全。
山路難行,但是比山路更難行的是未來。
“哥,再這樣下去阿黃他們都活不了了!”小曇突然停下來握著拳頭朝著關承的背影怒吼道。
關承似乎終於正視到了旁邊這個姑娘,隻見小曇雙目噙淚,嘴唇顫抖著,一臉的悲憤。
“哥,阿黃他們怎麼辦?你聽到了嗎?他們都在跟我告彆,他們都回不來來了,就像爺爺一樣回不來了。”
關承也很難過,摸摸小曇的秀發柔聲說道:“小曇姑娘,現在我們自身難保,敵眾我寡,稍有遲疑便有可能全軍覆沒屍骨不存,等以後我們回來了給他們立碑封神,好嗎?”
“立碑?封神?”
“對,我會讓所有人都記得他們!”
小曇一跺腳恨恨的說道:“立碑有什麼用?就算所有人記得又有什麼用?他們死了再也見不到了!就像娘一樣,見不到,根本見不到了!”
說罷小曇拿出一塊玉佩,關承的眼睛瞬間一愣。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一般。
“這塊玉佩你是從哪裡來的?”關承難以置信,盯著玉佩顫聲問道。
關承感覺自己從未像現在這麼緊張過,手伸向懷裡拿出一個錦袋,或許扣係的太死越著急越打不開。
小曇將腰間的匕首遞了過去,關承顫抖的割開錦袋,拿出另外一塊玉佩:“這是一塊子母玉,是母後的貼身玉佩。”
說著一把躲過小曇手裡的玉佩哆嗦著貼了上去。
兩塊玉佩嚴絲合縫,堪稱是巧奪天工。
“母後當年難產而亡,給我留下了這塊玉佩,子玉在我手裡,母玉是陪葬,你手中的這一塊是哪裡來的?”
關承邊說心中的忐忑越甚,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手不由的伸向腰間。
此刻的他腦中一片混沌。
“如果我說你是我哥,你信嗎?”
關承的手瞬間停止,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呆在原地。
“不,不可能!”
“我妹妹當初就沒活下來,怎麼可能!”
“不過她如果活著卻是和你這般大了。”
“這塊玉佩到底怎麼來的!”
關承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臉上已經有猙獰浮現:“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盜皇陵!”
“不對,張帥不可能做出哪種事情!”
關承抱著腦袋,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小曇走到旁邊慢慢的將關承的頭抱在胸前,柔聲說道:“爺爺親口說的,是他救了我把我養大的,我相信爺爺,他不會騙我的。”
“哥!我還活著難道不好嗎?”
這句話猶如啟明星讓關承迷亂的思維瞬間有了一絲清明。
血脈之間的聯係讓關承的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暖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