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眼下我等再進一步便是梁國,殿下或許可以拜訪一番,若是能讓景慧郡主說動梁國世子那我等在梁國境內必然無阻,也好早一日到達封地。”
關承點點頭,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方才說道:“於公孤是晉王,前往封地這梁國是必經之路,於私孤拜訪長輩誰人也說不得,若是運作得當還能多幾個盟友。”
“殿下所言極是。”
“自從進入金國境內便是連連作戰,無暇顧及其他,眼下有了喘息,孤有意向周邊諸國派遣使者,重點交好楚國蜀國鐘離還有梁宋周等國,如此一來我晉國周邊安穩才能有時間發展國力。”
王夜連聲讚道:“殿下所言極是,邦國初立必有宵小,況且霍陽等郡久離中央如今是什麼態度也無從知曉,郡望之家是心向朝廷還是諸侯也不清楚,如此一來便是根基不穩,若有外敵很容易便有傾覆之危。”
關承再次點點頭道:“眼下孤隻有一個名頭,天下無視永安久矣,但慶幸的同樣是孤的這個名頭,天下諸侯若不想淪為眾矢之的總是要賣皇室一點麵子的,隻要給孤三年哪怕兩年甚至於一年,穩住封地便是有了基石,萬丈高樓也便可期。”
“殿下,臣願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一次的武成舉反應極快,關承話音剛落便立馬朗聲拜伏。
關承擺擺手道:“你是孤的司馬,此次西行還多有仰仗,不能輕動。”
武成舉一聽差點感動的淚下來,想不到殿下竟然還是如此看重自己,武成舉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誓死追隨殿下,若想傷著殿下必然得從老武的屍體上踏過去才行。
關承不知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又能觸動武成舉的心思,隻是來回踱步,思索。
良久之後方才長歎一聲,坐在主位之上麵目之間一片愁色。
王夜上前問道:“殿下可是沒有出使之人?”
關承點點頭無奈道:“孤此去封地,財寶帶了不少,整個天下的輿圖都有,可是偏偏可用之人不多,如之奈何。”
王夜想了想自薦道:“若是殿下信的過臣,臣願意為殿下分憂,出使楚國,定然讓楚國國主支持殿下。”
“哦?”關承有些意外:“你有多大把握?”
“回殿下,臣家本是郢都郡望王家的旁支,雖說在舒國落了根,但是和主家之間還是有些許往來的,現在主家家主正是楚國的一名封君,因此臣有把握說服其人,為殿下張目。”
關承聞言大喜,連忙說道:“甚好,若是能玉成此事,汝當為大功!”
“說罷你需要什麼?隻要孤這裡有的。”
關承的信任也是讓王夜深受感動,略一思索便道:“臣這位主家家主的喜好比較俗氣,財色二字,因此臣需要一定數量的珠寶和美女,而且楚國王太後乃是殿下的姑姑,所以臣還需去拜會。”
“南楚北趙,當世最強者莫過於此二國,進大國必然需要重禮,更何況既是王太後又是殿下的姑姑。”
關承越聽眼睛越亮,直接揮手打斷了王夜朗聲道:“孤給你珠寶三車,至於美女,除了靈兒和她的侍女,你儘可去挑,隻要願意都可以帶走。另外再給你百人護衛。”
“但是孤隻希望是好消息,你可明白?”
王夜抱拳沉聲道:“臣願立軍令狀,若不能完成使命,甘當軍法!”
“好!好誌氣。你這就下去準備,早日出發,也便可早日到達。”
“臣遵命,殿下保準!”王夜對著主位上的關承鄭重的抱拳應諾。
從此地到楚國郢都郡超過千裡,即便是戰車都需要行走近十日,更何況王夜還帶了這麼多的輜重,想必有消息再快也是月餘以後了。
而一個月以後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畢竟此時的關承身邊不過數百護衛。
待到王夜出賬之後關承才又問道:“如此楚國的人選有了,梁國哪裡又該誰去?”
武成舉思考片刻後說道:“殿下,臣以為挑選機敏之人前往合都郡遞交國書,同時攜帶重禮求見梁國世子妃。”
“臣聽聞梁國國主的身體情況自從一年前便每日愈下,接待一事大概率是交給梁國世子的,而梁國世子與景慧郡主的感情一直不錯,郡主在永安的時間較長,對殿下也甚為喜愛,如此一來梁國之行可以說無憂。”
關承聽完亦是讚同,這些事情自己也是知道的。
“殿下,金國追兵不知何時便至,如此做法還可節省不少時間,宜早不宜遲啊。”
聽到金國二字關承眉宇間閃過一絲怒色,寒聲道:“金國!一個小諸侯也敢對孤動以刀兵,還殺了孤的妹妹,大通的公主!”
“簡直可恨至極!”
武成舉嚇一哆嗦,出了永安京這才多久功夫,殿下身上的氣勢便已經重到如此程度。
“殿下,金國是必然要滅的,隻是眼下我軍還當以霍陽為要啊。”
關承冷哼一聲,明顯的不甘心,道:“孤已經秘密派人前往彭舒兩國遊說,彭舒兩國雖敗但是兩國加起來怎麼也有三萬兵馬,就算不能給金國造成多大麻煩也能給他添點惡心,孤先收點利息,來年定然夷滅其宗廟!”
武成舉心中訝然,夷滅宗廟,這在大通幾百年來都很少見,除非是叛國反亂才有可能,可見關承心中的憤怒。
很快關承冷靜了下來,他清楚自己目前的實力,有些東西如今隻能是記在心裡,目光望向東方金國金城郡金城縣,關承心中暗暗發誓。
這一天一定不會太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