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得很重很重,沒兩下她脖子上的肌膚便已是通紅。
“陸凜,我疼”
哽咽著嗓子,嘉月緩緩伸出發軟的兩隻小手,輕輕攥住他的衣袖,大眼睛裡氤氳著濃重的霧氣,恐懼和無助那般的清晰可憐,卻隻換來男人一聲粗重詭異的冷笑。
瑟縮著肩膀,嘉月在他停下手,將帕子扔回去的刹那,本能地起身想跑。
這不是她認識的陸凜。
隻是她剛站起來,沒走出兩步,便被人從後麵鎖住腰騰空抱起,放到床榻之上。
男人的唇齒在她脖頸間流連,時吻時咬,時而輕得充滿繾綣,好似吻著至寶,時而重得像是要斷了她的脖子,茹毛飲血。
而嘉月就像是被他無情地在雲端和地獄間來回丟棄。
痛不欲生。
不管她如何哭泣顫抖,如何喊疼,他都恍若未聞。
末了,到那截玉頸上都是他的痕跡,慘烈不堪,陸凜方才移開彌漫著血腥的唇瓣,舌尖微動,將那縷屬於她的嫣紅卷進口中。
唇畔揚起邪性似魔的可怕笑容。
“溫嘉月,脖子上留一個人渣的手印,也他娘的不算空手而歸。”
若他早問,若她早說,這一切本可避免。
大手胡亂地抹去嘉月臉上源源不斷的淚,陸凜眸色陰沉不定,轉而又在她烏黑柔軟,如瀑般鋪展在枕上的青絲間流連。
眼前又浮現出那些掉落的發絲。
他可以弄,可以欺,其他人碰一下都去死。
指尖纏繞的柔順青絲在陸凜出神間溜走了,嘉月蜷縮在床榻的角落,捂著自己的脖子,抖得不成樣子,但即使淚落個不停,她卻沒有一點聲音出來。
她怕,怕驚動這個她根本不認識的人。
少女未能完全遮掩的青紫和血跡滲透指縫,在陸凜眼底碰撞,他的心臟有了一絲遲鈍的,不明緣由的刺痛。
瞳孔裡壓抑著,不停咆哮的情緒也漸漸褪去。
猛然起身,男人沒有像過去那樣將她抱進懷裡,而是直接離開房間。
過了很久很久,直到屋內完全漆黑,嘉月才軟著冰涼的身子從床上下來,摸索到桌邊燃起燭燈。
她的眼尾尤有嫣紅,小臉上依舊沒有分毫血色。
忍著脖頸間的疼,少女取出那件染了點點血跡的白色鬥篷,在隔間坐下,將它浸泡在水裡,努力搓洗。
動作生疏卻又透著一股脆弱的執著。
這是陸凜送給她的,不能臟,更不要丟。
不知是水太涼,還是這屋子靜得讓人心慌,亦或者是因為腹部隱隱有了痛意,嘉月的眼眶又酸了。
淚水一顆一顆地砸落在盆裡,濺起微弱的水花,暈開淺淺的漣漪。
他送的,嘉月才會珍視和歡喜,而陸凜隻因是他的,才會重視和占有。
男人提著吃的,帶著一身酒氣推門進來的時候,蹲坐在小木紮上的少女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匆忙又狼狽地用手背抹著臉上的淚。
走進隔間的陸凜看到她凍得通紅,發著青紫,甚至微微腫起來的白嫩小手的一瞬,變了臉色。
他大步上前握住嘉月像從冰裡撈出來的兩隻手,急躁又有點大力地將她從馬紮上半提半抱起來,拉著往外麵去。
“不要,你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