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嫁(2 / 2)

奪嬌 佛歡 7423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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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彆宅幽靜富麗,嘉月院子裡的一景一物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

房間裡的一應物件更是雅致,卻又透著不容忽視的貴重,將屋主人的身份彰顯無遺。

這些原本才是嘉月習慣的,可在孟良簡衣粗食大半年,驟然回來享受這一切,她心底反倒有了陌生的落寞。

輕輕將筷中軟香的珍珠米放入口中,嘉月的美眸略顯空茫,雖仍柔婉動人,但倒映出的,一桌的美味佳肴卻有幾分失色。

“阿月,嘗嘗這蟹黃蛋羹。”

“菜都是你最愛吃的,在哥哥麵前怎的還生疏了?”

放下碗筷,溫嘉譽那雙風流的桃花眼裡此刻都是擔憂和無奈,他心疼妹妹吃的那些苦,也感覺出她有些變了。

但時間無法倒退,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先儘可能補償阿月,給她最好的。

將鮮嫩溫熱的蛋羹盛進嘉月碗裡,溫嘉譽又執起布菜的筷子,輕撩袖擺,每樣都給她夾了些,很快她手邊的玉瓷碗便堆得滿滿當當。

“二哥,阿月怎會與你生疏。”

美眸漸漸有了神,嘉月無奈地看著碗裡小山一樣的菜,軟聲答複過哥哥後便又開始細嚼慢咽。

剛沐浴過,她並未做過多打扮,一頭青絲用發簪簡單地點綴,穿著一襲嫩黃的羅裙,顯得嬌俏又明豔,還像個待字閨中的少女。

隻是那眉眼間終究多了幾分過去不曾有的柔媚與清愁。

見她胃口尚可,不知不覺便把碗裡的菜吃完了,溫嘉譽方才鬆了口氣,又招呼門口伺候的婢女去讓小廚房再做幾道她愛吃的飯後點心。

聽著哥哥嫻熟地報著那些糕點的名字,嘉月的眼底又湧上幾分淚意。

最疼她的始終是至親,而他們又怎會將她拋棄。

用完飯後,向來不喜下棋的溫嘉譽硬是賴在妹妹這不走,讓她陪自己下兩盤。

作為家裡棋藝最弱的,莫說大哥和父親,便是妹妹,溫嘉譽都得厚著臉皮請她手下留情。

久而久之的嘉月也讓出了習慣。

所以二人一番拉扯,一盤棋竟也不知不覺下了有三刻,在勝負快要分曉時,溫嘉譽交疊雙腿,開始說了正事。

“阿月,你歸來之事我已飛鴿傳書給大哥和父親,讓他們先寬心。”

“隻是他們尚在孝期,不便立刻回京。”

落下手中的一粒黑子,將哥哥的路全部困死,定下一局勝負後,嘉月直起身舒展有些僵麻的四肢,眉眼含笑,嗓音軟糯,又有讓人無奈卻格外熟悉的矜嬌淘氣。

“我明白的,爹爹和大哥不似二哥這般遠廟堂,一身輕。”

“隻不知二哥何時才能給阿月尋個好嫂嫂?”

指腹輕點少女白皙光潔的額,溫嘉譽笑得寵溺,嗓音磁性蠱惑。

“小丫頭如今倒知道操心二哥的終生大事了。”

將棋盤上的黑子一顆一顆拾回去,嘉月與他如出一轍的大眼睛笑成一條月牙兒,格外柔美好看。

“是呀,我都成親了,大哥年初也定了親,便隻有二哥你還沒個著落。”

“說到你那親事我就來氣。”

“那麼多好男兒你怎就偏偏看上一個莽夫?”

“待父親和大哥回來我定要與他們好好說道,讓你們和離!”

眉眼間的柔和頃刻被怒意燒沒了,溫嘉譽擱茶盞的動作很重,震得棋盤上剩餘的棋子都在顫抖。

他每每想到陸凜那副凶神惡煞的臭模樣便火冒三丈,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這混蛋定然是見妹妹生的美才起了歹念,若心裡有她,怎舍得傷她半句?

不過沒關係,他們溫家千嬌百寵的女孩,和離後再尋個知書達理的好人家全不是難事。

“二哥,他性子的確不好。”

“可你們不在身邊的這段時間,他一直護著我,我要什麼他也儘可能地給了。”

“我不想與他和離。”

輕輕搖了搖頭,嘉月指尖微軟,手中的棋猝然落進盒子,“劈啪”的碰撞聲在這靜謐的室內有幾分突兀,卻也無形中衝淡僵滯。

“但是阿月,他對你不誠,待你不好,喜怒無常,實非良配!”

“今日當著我的麵尚能放狠話,來日我們不在你身邊,若他真欺你,丟你,你又當如何?!”

一聽妹妹這話溫嘉譽急眼了,她倒是願意挨著,可他們這些親人哪舍得她動不動地就被人凶?

彆說看了,光想就吃不消,能急死。

“若真如此,我便也不要他了。”

垂下眼簾,嘉月掩去眸中的一絲淚光,咽了咽喉嚨壓下源源不斷的酸楚,繼續將玉棋子收回罐子。

這般沉默又悲傷的模樣,溫嘉譽上一回見還是在十年前,她與太子殿下一起養的那隻小兔子死的時候。

收緊拳頭,他越發討厭起陸凜。

殊不知,他們的對話全落入了屋頂上坐著的,酒氣衝天的男人耳中。

作者有話要說:  讓你欺負女鵝,現在隻能和屋頂的西北風作伴(叉腰jg)

(s:狗子真的嘴嗨,實際狠不過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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