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好不容易能安排個人靠近晏錯,這麼個重要的好下手的位置,晏旭看在他們有用的份上給點臉麵而已。
這幾塊梅花餅不好拿,揣在懷裡就像揣著燙手山芋,燙的他口乾舌燥。回到良室剛好碰上推開門從出來的晏錯,沈吟洲剛點頭示意了一下就被叫住。
晏錯慵懶地扶著門:“一大早你們都跑到哪裡去了,今日我想束發,連個為我梳頭的人都找不到,你過來。”
沈吟洲上前幾步:“不早了,已經中午了,元青公公大概是去燒茶水了。”
晏錯抬頭看看日頭:“是嘛,都中午了?果然我還是……”
太能睡了。
“太操勞了。“
沈吟洲被他這話說的差點一個踉蹌,晏錯虛虛看他一眼:“你做了什麼虧心事,連個路都走不穩?”
虧心事……他倒也沒說錯,沈吟洲停下腳步,想以沉默應對,又怕太明顯,開口說了一個字:“沒。”
宮中日子步步危機,近來沈吟洲開拓了自己一項新技能,一長串謊話他說不出口,但往外蹦一個字還是能做到的。
晏錯轉身:“進屋來,給我束發。”
晏錯的房間有一麵銅鏡,鏡前放著一把木梳,沈吟洲拿起梳子,他剛穿過來時不會束發,練了好久才熟能生巧,梳個頭發應該不成問題。
沈吟洲沒想到,幫彆人梳頭和給自己梳頭是兩碼事。晏錯一頭秀發被他抓在手中,銅鏡裡的麵孔疼得齜牙咧嘴。
“頭皮……頭皮太緊了,你怎麼和我母妃以前給我束發一個路子,非得貼頭皮?”
沈吟洲鬆了鬆手,剛攥在手裡的頭發又散了。
晏錯耐心逐漸消失:“怎麼又散了?光抓個頭發都抓了一炷香的功夫了。”
沈吟洲:“要不殿下還是自己來吧,我……其實不會。”
晏錯看他一眼:“我自己來?可能嗎?從小到大為我梳頭的侍從沒有上百也有八十,這種事情我可能自己動過手嗎?嗬,好像我會似的。頭皮……哎頭皮……輕一點……”
晏錯的嘴角又開始抽起來,沈吟洲繼續努力了幾次,幾次都不成功,晏錯徹底失去了耐心,幾乎就要拍案而起:“算了,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鬆一點,兩邊給我留兩根須。”
觸發關鍵詞,沈吟洲下意識回到:“那不是勾欄樣式嗎。”
說完他就想拍自己的嘴。好好的人怎麼會想到這句話呢,怎麼囫圇就說出口了呢!都怪之前那部古裝劇太火了、表情包太好用,一觸及到關鍵詞他就給聯想起來了。
晏錯從銅鏡裡看沈吟洲,沈吟洲從銅鏡裡看著晏錯被染上銅金色的麵孔,漂亮麵孔的主人張開了嘴:“這個宮裡能像你一樣讓我無言以對的人不多了,你真是當世之才。”
沈吟洲:“殿下肯定不是在誇我。”
晏錯冷冷一笑:“變聰明了,把梳子放下,聽我的,放下它,快,三、二……”
數到一之前,沈吟洲趕緊彎身把梳子放在梳妝台前,好巧不巧,這一彎腰,從他衣襟處滾出來一個圓溜溜胖乎乎粉嫩嫩的東西,滾了兩圈,徑直在桌台上躺住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