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去!hiro!已經來不及了!”降穀零驚得放開林春往上跑去,卻沒拉住自己的幼馴染。
隻聽見他丟下的一句:“班旗!”
三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一起跑到店外,鬆田陣平拆開背後背著準備送去清洗的班旗,三人一起撐開,形成了一個簡易的防護網。
伊達航力氣最大,一個人抓著兩個角。
降穀零想找人幫忙:“剛剛那個女生呢?”
伊達航說:“她的腳受傷了,剛剛一直行動不便的樣子,我就讓她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等著。”
降穀零回頭,看見少女毛茸茸的腦袋從店裡探出來,正觀察著他們的情況。
像貓一樣。他心想。
房間裡彌漫著濃煙,陣陣熱浪舔舐著諸伏景光的臉。火勢越來越大,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諸伏景光被濃煙熏的眼淚直流。他弓著腰眯著眼,終於看見了外守一躺在火焰裡的身影。
他繞過著火的家具,試圖將外守一抱起來。外守一意識仍清醒著,驚訝地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彆救我,你快走。”
諸伏景光感覺鼻腔裡都是煙灰,嗓子火辣辣的,他架起外守一,一步一步艱難地向窗口走去。
“你犯下那麼多錯,怎麼可以一走了之。當然要活著慢慢償還。”
兩個人挪到窗戶旁,新鮮的空氣吹散了一絲身上的熱意。諸伏景光低頭,看見夥伴們果然已經架好了班旗。
不……三個人的力度本來就不穩,班旗的材質也不是特彆堅韌。一次,隻能接住一個人。
諸伏景光迅速評估著狀況,把外守一先扔了下去。
“下來了!”“快瞄準!”
三人穩穩接住了飛下來的外守一。
鬆田陣平低頭一看:“怎麼隻有一個人?景呢?”
外守一抬起頭涕泗橫流:“他,他把我先推了下來,但是有電器二次爆炸,我看見他撞到牆上暈了過去……”
降穀零扭頭就往店裡衝。
一樓到二樓的樓梯已經被燒毀,燃燒的房梁塌陷在門口,阻攔了他進去的腳步。
“hiro……”他怔怔地看著火海,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凝固。
諸伏景光感覺肺部的空氣都被火焰卷走了。他嘗試著站起來,手腳都使不上力。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意識漸漸模糊,每一次呼吸都在抽取他最後的生命力。
對不起,哥哥,zero。但是,我已經找到答案了。
他低低笑了一聲,閉上了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瞬間。
“諸伏景光。”
他聽見耳邊的呼喚,像是從天國傳來的呼聲。
諸伏景光睜開眼睛,看見棕發少女蹲在他的麵前,赤/裸的腳上遍布著血痕和燒傷的痕跡。
背後一串鮮血淋漓的腳印,她卻感覺不到痛似的,隻是鬆了口氣:“還活著啊。”
林春一把把他公主抱起來,一路越過障礙物,朝著窗口跑去。
頭發被火燎斷了一截,讓她有些煩躁。
貓眼少年此刻反而更像一隻小貓,迷迷糊糊地在林春懷裡,盯著她發愣。
他感受到了林春的低氣壓,低下頭,遲疑地說:“你的裙子,好像,在燃燒……”
少女的情緒好像更低落了。
她沒有去拍打著火的裙角,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窗邊,把諸伏景光往下一丟。
被還在原地的兩個同期手忙腳亂的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