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孤兒院案(二)(2 / 2)

“不許說這個詞,”林春瞪大了眼睛,跳起來想捂他的嘴巴,“不許說離開。”

“未春。”森良承熟練地摸摸住她的頭順毛,“人類總是會離開的,生命是值得尊重的,死亡也是如此。我已經到了年齡,老婆子也在下麵等了我那麼多年,我的離開如同花落般,是不需要挽留的事前。”

林春不理解,就像她不理解為什麼諸伏景光會折回那個火光衝天的屋子,她也不理解為什麼森良承會如此坦然接受他的死亡。明明她會為此感到難過,明明她可以想辦法延長他的生命。

她於是問:“你和我說,要善良,要喜歡世界,現在又說,要尊重生死。如果一個人殺了你所珍愛的人,也要殺掉你,那麼他的生命還值得尊重嗎?如果你現在即將死去,而我可以救你,那麼你的生命就不需要尊重嗎?”

“真是……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卷發的池麵痛苦地抓了抓頭,他皺著眉頭走近爭執的兩人,充滿侵略性的氣息籠罩了林春。

“我隻知道,不明不白殺了人的混蛋,我一定會把他抓起來關進牢裡,但我沒有權利去審判他,隻有公權力可以去審判一個人的生死。”鬆田陣平磨了磨牙,“而需要拯救的生命,我一定會拯救,直到我無能為力。”

森良承愉快地笑了起來:“未春,有什麼不清楚的,就去問這位正義的警官吧。我的標準用來約束我自己,我不能試圖用它束縛你。但是你,作為人類,要遵守法律,作為未春,要遵從內心。”

因為他知道,即使林春對待其他的人類,有一種近乎殘忍的冷漠。但他不能要求一隻小貓去善待所有人類。

她隻要遵從內心就好了,因為林春是一個好孩子啊。

從他撿到在那裡獨自徘徊、不肯離去的小貓開始,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好孩子。她陪了他一輩子,支持他有些迂腐的善良。

“而我,隻是想順應時間的流逝,自然而然地老去,”森良承有些調皮地眨眨眼,“所以如果我有什麼飛來橫禍,未春還是要救我啊。”

少女有些糾結地皺著眉,她看了看森良承,又看了看鬆田陣平,棕色的眸子仍然是一片空茫。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林春又坐回了輪椅上,“那麼,我明白了。”

“請你回到房間裡,至少在今天,不要出來。我會保護你的。”少女這樣說著。

森良承訝異地看著房間門被她緩緩合上,少女窩在輪椅上橫在門口,輕撩著眼皮看鬆田陣平。

他黑色的瞳孔震顫著,目光又恢複了最初的審視與銳利。他緊盯著林春,退後兩步,腳步飛快地消失在了拐角。

遠方,仿佛傳來了驚恐的尖叫。

對不起。她心裡又一次表達歉意。違背了你的正義,但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早該想到的……

鬆田陣平朝著尖叫傳來的地方跑去,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氣得咬牙切齒。

這位小姐對他們充滿警惕,幾次見麵都匆匆逃跑,明顯不想有過多的接觸。

這次卻一反常態,明明腳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明明害怕森良承擔心她,卻坐在輪椅上溜了他一天。

全都是為了這個時候拖住他,萩那家夥紳士病發作,一定會陪著場上喝了酒的幾位女性,再把她們都送回去。

兩個意料之外的警校生都被拖住。

他沒有忘記,讓他們找到這裡來的,可是林春掉落的那張寫著內山拓実的名片啊。

而內山拓実和矢野充誌都不在他們的視線裡——

等鬆田陣平趕到內山拓実的房間,就看見萩原研二正半蹲在地,正按著內山拓実的頸側感受脈搏。

幼馴染麵色凝重看向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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