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度咳嗽兩聲:“那倒也沒有,我是特殊情況。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死掉之後一睜眼就出現在這裡了,旁邊的人還說著聽不懂的話,我學了好久。”說著又委屈巴巴地湊過來,被林春拍開了。
他摸了摸臉,繼續解釋道:“我是在爆炸現場找到小春的,小春一口氣睡了兩年,我差點以為你不要我了。”
林春愣住了,居然昏睡了整整兩年嗎。
好像又不告而彆了。
“小春有覺得不舒服嗎?”君度頗為擔憂地打量著她,“你的右眼之前明明更加璀璨呢。”
“我沒事。比起這個,”林春敷衍地轉移了話題,“你為什麼會在爆炸現場?還正好把我撿到。”
“說來話長,你也看到我在給這個組織打工啦。”君度滿臉無辜,“我沒有身份證明,又不習慣現代的製度和產品。正好這個組織招打手,我也隻會打架,就加入了。”
林春回想了下沿途的詭異實驗室,總感覺他像是被騙了。
“兩年前組織派我去執行任務,沒想到任務對象是小春的朋友。”君度直起身子,“任務的負責人……名為波本。很抱歉我沒攔住他。”
“波本?”林春重複道,眸子中閃過莫名的光。
君度丹鳳眼裡含著笑意:“是啊……不過,小春和那兩個警察關係很好嗎?寧願犧牲掉你的性命,也要去逆轉時間救他們。”
“不可能,自然卷是我一生之敵。”林春回想起鬆田陣平貓嫌狗厭的行徑,脫口而出,“……他們是我的願望對象啦。”
“願望?小春又有了新的鏟屎官嗎?”君度似乎頗為隨意地問。
“是啊。畢竟你們都死了。”林春平靜地陳述事實。
君度頓了頓。
他不再用那種故活潑的語調說話,而是他本身的清冷聲線。任誰都能聽出他的在意:“我死的時候,小春都沒有這樣去救我。”
林春抬起眸子,仿佛又看見了當年那個眼尾通紅的小孩。
捏著衣角,固執地問她為什麼。
她心裡歎了口氣,貓爪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軟的肉墊拂過他掌側的薄繭,有些癢。
“我救了。”她似乎有些埋怨,“我攔不住你,每次都像個笨蛋一樣衝到城門口。我也打不過他們,隻能和你一起死在那裡了。”
君度神色微動,眼角的淚痣沉如墨滴。他如鐘般直直坐著,林春卻感覺到他身體裡,一陣沒來由的悲傷。
“這樣啊。”他動了動唇角,似乎想笑,卻沒能笑出來。
如果早一點知道就好了。
在那永無白晝的深淵之中,也許會少幾條束縛他的冰冷鎖鏈。
那兩個警察……是春費儘心力救下來的,她和人類「等價交換」的願望對象。
那位後來的鏟屎官……究竟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呢。
君度心中殺意湧現。
先來後到,從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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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度按照林春的習慣為她在安全屋裡準備好了房間。他領著貓來看,麵上從容不迫,心中卻忐忑不安。
貓滿意地巡視領地,順從接受了首席小弟的供奉。
太好了,她沒有提出要離開。君度心中的暴戾又減緩了兩分。
君度很忙,時常會消失不見好幾天。某日再出現時,他發現被翹開的門鎖和被打暈的入侵者。
林春無所謂地舔著爪子,君度蹲在貓的麵前沉默良久。
第二天開始帶著貓去黑衣組織上班。
托付給了他唯一信任的茶發少女雪莉。
君度看得很清楚,她內心的柔軟和潔白。十三歲的天才少女尚且年幼,隻學會了表麵的隱藏。她與這片黑暗格格不入,如同黑暗中的孤星般顯眼。
組織裡的人應當也有所發覺,於是利用她和姐姐宮野明美的關係,對兩姐妹彼此牽製。
咚、咚、咚。
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