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著那杯奶茶,熾熱的溫度燙的我手心隱隱發痛。
痛覺是真實的。
這裡是真實的。
他們的未來是真實的。
我咬咬牙,在光野涼香的驚呼聲中,朝著門外跑去。
他們的背影吞沒在夜色中,變成兩個隱約的點。
我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腳步踉蹌,拖鞋被甩掉一隻。
我隻顧往前衝。
那隻僅存襪子的腳踩在了石子上,我被疼痛絆倒,往前摔去。
一雙指節分明、薄繭遍布的手扶住了我,等我站穩,便迅速放開。
鬆田陣平蹙著眉收回了手,萩原研二擔憂地望著我:“有什麼事情嗎……?不要著急,慢慢說,我們等你。”
“呼、咳咳。”太過劇烈地奔跑讓我的喉嚨一陣乾癢,我彎著腰咳嗽了幾聲,抓住萩原研二的袖子,啞著嗓子急切地說,“不、不要在11月7日,去大廈裡拆彈!還有鬆田警官,也不要在這一天,去摩天輪……”
“不要著急,小姐是嗓子不舒服嗎?”萩原研二問。
我注意到他們臉上的茫然,仿佛被冰桶從頭頂澆下。
我嘗試著開口:“我是說,你們未來會死在11月7日,你們和景光、和班長,都會……你們能聽見我在說什麼嗎?”
萩原研二試探著複述:“你說,甜甜圈淋巧克力醬會比較好吃?”
我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
我捂著臉胡亂揮了揮手:“沒事,就是想念家鄉的甜甜圈了……”
腦中渾渾噩噩,不知道是怎麼跟著追過來的光野涼香回去的。
躺在警視廳的折疊行軍床上,身上蓋著光野警官拿來的薄被,被子上有清淡的洗衣粉味。
和家裡的味道不一樣。
我後知後覺地,為隻身來到異世界感到恐懼。
失眠到半夜,第二天被前來查看情況的光野警官叫醒。
她給我打包了炒麵麵包,還帶了巧克力甜甜圈給我。
“萩原說你可能會想吃一些甜甜圈,”颯爽的女警沒有詢問我因哭泣腫起來的雙眼,隻是又遞給我一瓶冰可樂,“先墊一墊肚子,之後就快回家吧。”
我的眼淚又湧了出來:“我沒有家了……”
光野涼香一怔:“可是外麵來了一個女生,說是你的遠房小姨。”
我含著淚,腦袋上飛起三個問號。
好奇心驅使下,我胡亂咬了兩口炒麵麵包,就披上鬥篷去見我的“遠房小姨”。
“遠房小姨”是個精致如同瓷娃娃的女生,她頂著張麵癱蘿莉臉,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一遝材料。
“這是我和她媽媽的關係證明,這是她的身份證明。”她一張一張地翻著,褐色的上挑眼瞟了我一眼,“她媽媽死了,臨死前把她托付給了我。她不能接受,自己跑了出來。”
光野涼香低頭查看身份證明,念道:“森小鳥……?”
“遠房小姨”說:“警官小姐,我想和這孩子單獨聊一聊。”
光野涼香遲疑地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反對,便出去闔上了門。
“遠房小姨”視線飄在我的手上,聲音壓低:“我知道你是異世界的來客,跟我走。你在這裡沒有身份,留在警視廳會很麻煩。”
我一驚,炒麵差點被捏了出來:“你到底是誰?”
“你可以叫我森未春。”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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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連夜跑了趟春華當鋪,被掌櫃抹著淚一通檢查。
“春小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兩年毫無音訊,讓老奴一陣好等啊……”
林春頗有些無語:“你最近是不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