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的門在蒲小萄走後,又急匆匆的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差不多一米八的男人,穿著一件銀灰色的西裝。
男人走進來就看到了坐在專屬座位上的風衣男,立刻笑著說:“白先生,真是對不起,剛剛堵車了,我遲到了五分鐘。”
“陳先生不必客氣。”風衣男說。
陳先生趕緊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雙手交給風衣男,說:“能和白先生的公司合作非常榮幸。”
“陳先生又客氣了,這是我的名片。”風衣男也遞了一張名片給他。
陳先生看起來三四十歲,長得也的確是英俊帥氣,不過和風衣男一對比,就有些黯然失色,完全不出彩了。
這位陳先生應該才是女鬼楊珊琪要找的那位陳學長,每周五下午都會來咖啡廳獨坐。但是今天,陳先生約了公司的大客戶談生意,就約在這家咖啡廳裡,很巧的讓蒲小萄認錯了人。
陳先生接過名片,低頭看了一眼。名片上寫著風衣男的名字——白刑秋。
蒲小萄逃命一樣的坐公交車回去,她剛下了車,還沒走進公司,就看到女鬼楊珊琪站在大門裡麵翹首以盼。
楊珊琪看到她,熱情的對著她招手,滿臉都是喜悅。
第一次送情書就失敗了,楊珊琪聽到結果非常的失落,說:“那個人肯定不是陳學長,他為什麼會坐在那裡呢?蒲小姐,是不是你找錯咖啡廳了?”
蒲小萄說:“絕對沒有錯,肯定沒找錯。”
楊珊琪說:“怎麼會呢?他肯定會去的,陳學長每周五都會去那裡的,這麼多年了,都是這樣……”
蒲小萄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不太清楚楊珊琪和陳學長之間的故事,所以不知道怎麼接話。
楊珊琪失落了一陣,很快開口說:“蒲小姐,我真的很想把這封書信送出去,我能不能……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身體。”
“借用我的身體?”蒲小萄立刻說:“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
讓鬼上身,這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險的事情,搞不好就會被鬼怪給奪舍了。蒲小萄是從小見鬼的體質,小時候什麼都不懂,所以也經曆過一些不愉快的恐怖事情,借用身體這一點,蒲小萄是絕對不會再答應的。
“那怎麼辦……”楊珊琪焦急的哭了,說:“這封信如果送不出去,我是不會離開那棟房子的,再說了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蒲小萄頭疼的厲害,王女士已經決定買那套房子了,如果楊珊琪不離開還三天兩頭的搗亂,王女士肯定不會滿意。楊珊琪的執念是陳學長,而那棟房子和她的執念有很大的關係,如果不打破楊珊琪的執念,不是她願不願意離開的問題,是她根本無法離開。就算她離開了房子,在不知不覺之中,楊珊琪還是會回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楊珊琪的執念,讓楊珊琪無牽無掛的去輪回投胎,這樣就什麼都解決了。
蒲小萄說:“借身體給你肯定不行,不過我答應你的事情肯定會辦到,這封信我一定會交給你的陳學長。”
“真的嗎?”楊珊琪說:“蒲小姐你真是好人。”
“好人卡就先彆發了。”蒲小萄說:“你給我仔細說說你那位陳學長,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比如說把情書送到他家裡,或者送到他公司去。”
蒲小萄說著,感覺自己有點像變態跟蹤狂,不過眼下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好,我跟你說。”楊珊琪說。
楊珊琪所說的陳學長名字叫做陳翰,蒲小萄仔細一查,發現這位陳翰先生還是個挺有名氣的人,本市的著名富豪,家裡原本就很有錢,陳翰大學畢業之後繼承了家業,家族公司現在風生水起,就在市中心。
蒲小萄一瞧,這就好辦了,陳翰的公司就在市中心,自己可以到陳翰的公司門口去蹲點,說不定蹲個一兩天,就能好運氣的碰到他,到時候將情書轉交給陳翰就可以了,想想還是挺容易的。
蒲小萄做好了功課,第二天就帶著情書出發了,往市中心陳翰先生的公司去。
地鐵直達,大冬天不下雨不下雪,今天陽光也不是很濃烈,但是蒲小萄卻打著一把黑漆漆的雨傘,走在路上有點引人注目。
這傘蒲小萄當然不是給自己打的,是給旁邊的女鬼楊珊琪打的。今天陰天,陽光並不燦爛,所以楊珊琪可以和蒲小萄一起來市中心,當然前提是做好了防禦工作,需要一把傘來遮陽,以免陽光突然出現傷害到楊珊琪。
楊珊琪左右看了看,說:“蒲小姐,我好像給你添麻煩了,他們都在議論你呢。”
大冬天風這麼大,蒲小萄的傘在風中忽悠忽悠的,路過的人自然要多看一眼。
蒲小萄不在意的擺擺手,說:“先彆說這個了,我們仔細盯著,說不定你的陳學長很快就會出現。”
楊珊琪點點頭說:“好。”
“啪——”的一聲。
蒲小萄本來還要說話的,但是感覺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
蒲小萄立刻轉頭,忍不住驚訝的說:“是你……”
一個穿著黑色西服,黑色長風衣的男人站在蒲小萄身後,他戴著黑色的墨鏡,還打著一把黑色的傘,看起來和蒲小萄那把傘有幾分相似,沒想到這大冷天大風天的,竟然有人和蒲小萄一樣打著傘。
就算男人戴著墨鏡,蒲小萄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不就是昨天咖啡廳裡,自己“撲”過的那個風衣男嗎?
白刑秋唇角微不可見的挑了挑,說:“好巧,我們又見麵了。”
“額,好巧……我還有事情,先走了。”蒲小萄見到他就覺得尷尬,完全沒有想要和他聊天的想法。
白刑秋一抬手攔住了蒲小萄的去路,說:“請等一等,昨天你落了東西。”
“落了東西?”蒲小萄有點摸不著頭腦。
白刑秋將一樣東西放在了蒲小萄的手心裡,說:“還給你。”
蒲小萄低頭一瞧,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她的手心裡赫然是一頭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