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依我之見，他的空間之道，恐怕也是皮毛。”
“他若是過了龍飛揚那一關，後天一定會和你對上，兩天時間都不到，能進步到哪裡！”
眾人起哄起來，一片不屑聲起。
方醒倒是沒有鄙夷，笑了笑，淡淡道：“莫要亂說，就算是空間之道的皮毛，那也是了不起的成就，反正我是不會。”
眾人聞言點頭，想想也是，輕視之心收了幾分。
“大夢兄，過了此事，你就要衝擊元嬰境界了吧？”
一個大胡子修士問道。
方醒點了點頭。
眾人神色，一起複雜起來，金丹和元嬰之間，有著一條巨大的鴻溝，方醒這樣的絕世天才，注定會不斷大步向前，而他們這些老朋友，則會被越拉越遠。
“過了此事之後，你們一起隨我修煉，我親自在旁指點你們！”
方醒說道。
“多謝道兄！”
眾人大喜謝過。
……
飛沙魔宮那一邊，同樣注意到了萬山妖紅三人的動靜，一乾修士不言，看向龍飛揚。
龍飛揚麵無表情，默然無聲的喝著老酒，目光深邃，不露一點異常之色，仿佛眾人擔心的，是其他人一般。
光是這份冷靜鎮定，就令旁邊的修士們，個個佩服。
“飛揚，你要老夫，指點你幾手嗎？”
藏金川這個老家夥，嘿嘿一笑。
“你老人家的人情，我還是不欠了，萬一哪天跟你對上，我動起手來，都要縮手縮腳。”
“臭小子，你天天想著跟宗門對著乾嗎？”
龍飛揚微微一笑。
“若我不想著這個，麻煩恐怕就大了，我恐怕無法在內心的煎熬中，感受成我的矛盾道心。”
藏金川一愕。
想了想，老家夥點頭道：“好吧，隨你，不過老夫一直倒是沒有想明白，你真的覺得，世界上有這樣左右搖擺的道心嗎？要知道道心，從來都是要求堅定無比，哪有人搖擺不定，反而追求成了大道的。”
此言一出，旁邊的飛沙魔宮弟子，紛紛點頭。一些嫉恨龍飛揚中，眼中更閃過譏誚之色。
“師叔錯矣。”
“哪裡錯了？”
“我的道心，不是左右搖擺不定，而是要在我的本心，和這個殘酷黑暗的世道之間，尋求一個微妙的平衡，又或者說，是尋找一個更完美的掌控，我要守住我的本心，也要看儘這個世道的殘酷黑暗，習慣他的殘酷黑暗，甚至是該下手時的下手。”
眾人聞言沉吟。
“所以，與其說是矛盾道心，倒不如說是平衡道心，是掌控道心，是堅守道心。”
龍飛揚一連三道。
此人打起架來，瘋狂猛攻，仿佛是個熱血隨時點燃，心思粗放大咧的漢子，但這刻卻是滿目智光，冷靜深邃。
“白謫仙前輩之前，認為在所有的道心之上，有一種與自己的修道執念和解的，更超脫的道心，這個層次，我或許永遠達不到，但卻有另外一種感悟，那就是——我所追求的道心，實際上，就是我的本心，和這個殘酷黑暗的世道的和解。”
……
四麵裡，一片沉寂，聽到龍飛揚這番話的修士，均都陷入深思之中。
“呼——”
過了好一會之後，藏金川呼出一口氣了，看向龍飛揚，歎然一笑。
“老夫不擔心你了，就算這一次你輸了，你也一定，有一個廣闊的大道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