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海吟頓時覺得躺不下去了。
她披著外衣下了床,雙手攥緊衣角。
“我死了,你會很開心嗎?”
“夠不上死刑,以你所犯的罪行,三年左右吧。”
男人的語氣裡倒沒有多少厭惡,但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他們明明隔著一張床,卻如同坐在看守所的長桌兩旁。
“那我進去了,你會去看我嗎?”
“會。”
這倒是有點意外。
鄒言坐起身,偏頭看了過來:“自首的話,可以從輕判,或許用不了三年,到時候我會去看守所門口接你。”
這番話說得極為認真,認真到簡直像一句情話。
薑海吟無聲地勾了勾唇角,覺得自己可真是個頂級戀愛腦,竟然有點被說動心了。
“你以後,肯定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律師,太有蠱惑力,太懂得拿捏人心了。”她低低地感慨道。
“那你決定要改變主意了嗎?”
“……我不知道。”
“嗯,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句,鄒言又躺了回去,看樣子打算睡個回籠覺,並沒有繼續規勸的意思。
隻有他自己知道,雙眼其實從未合上,在聽到輕輕地腳步聲出了房門時,眸底流轉過一抹深沉及鬱色。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將他原本的衣物送了過來。
扣在欄杆上的鎖解開了,不過連接雙手及脖頸的鎖鏈依舊存在。
鄒言站在床前,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服,完全不像個視線有礙的人。
他表現得十分平靜,似乎一點也不關心自己什麼時候能離開,甚至於說,根本不渴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