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攤子收起來後，我想起後半夜好像一直沒有看到莉莉，也不知道她忙完了沒有？
閒著也是閒著，我決定去看看她現在需不需要幫忙。
一路上我問了很多人，大家都給我指了方向，但每當我趕到的時候那裡的學生就會再給我指一個新的方向。接連跑了三四個地方都是如此，這讓我不禁感歎——莉莉整個晚上到底乾了多少事情？
我一家家地找過去，最後終於在三把掃帚酒吧的桌上看到了疲憊不堪趴在桌上的莉莉，她麵前放著一杯冰鎮櫻桃汁，不過很顯然她並沒有精力去喝，裡麵的冰塊都快融化完了，在桌邊溢出些許細小的水珠。
“莉莉？”我小聲叫她的名字。
“小兔……”在看到我的那刻她的眼睛亮了起來，不過光芒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繼續趴在那裡，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在路上問了很多學生，他們互相幫我指路，最後才找到了這邊。”我在她對麵坐了下來，環顧一圈後發現羅斯默塔女士也不知道去了哪，現在店裡隻寥寥坐著幾個學生，不過這些學生大多也都趴在桌子上。
看上去像是一夜狂歡之後疲憊不堪的眾人——仔細想想，事實也確實如此。
“需要來一點清醒劑嗎？”我從口袋掏出一開始就私下儲存沒打算賣的清醒劑。
“我還以為你已經賣完了，整個霍格莫德到處都能看到從你那買清醒劑的學生。”莉莉依舊維持著趴在桌上的姿勢，隻將手伸到我麵前。
等我將清醒劑放在莉莉手中後，她才勉強支撐著桌麵坐了起來，一邊打開瓶子往嘴裡灌一邊向我抱怨。
“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累過，管理這些家夥真的太耗費精力了。天啊，你能想象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湊到一起的時候有多麼鬨騰嗎？平常我們兩個學院一起上節課都雞飛狗跳，更彆說一整個晚上。還有那些高年級的學生故意到處去嚇唬低年級的學生，我們甚至還得管那些哇哇大哭的……”
一開始還很困的莉莉越說越有精神，最後她簡直要拍桌子。
“說到底，為什麼學生會主席要做這麼多事情？我以為隻負責管級長，結果所有事情全部都要報告給我過一遍——校長都不用管這麼多事吧？”
“老實說，晚上我就沒有在霍格莫德看到校長。”
感覺我不該說這話，仿佛壓倒莉莉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一下又趴在了桌上，這次看上去再也不會起來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反正你也喝了清醒劑，趴在這裡也睡不著。”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吧？我們還能緊急去感受一下萬聖夜的尾巴。”
莉莉還是趴在桌上，她的聲音悶悶地從肩膀下傳來。
“可是現在天都快亮了……”
“隻是快而已，不還沒亮嗎？”
她又掙紮了一會，最後長歎一口氣坐了起來。
“好吧。”她說，“我也不能總在這裡坐著。”
★
離開三把掃帚酒吧後，我們兩人沿著路一直往前走。
最開始的喧鬨結束後，整個霍格莫德重新安靜下來，就算還有學生說話也都壓低聲音，唯恐打破眼前的寧靜。
霍格莫德大多數時間都是安靜的，之前每個月圓之夜我都會和萊姆斯他們一起來一趟，很享受那種靜謐悠閒的時光。
可現在的安靜與以往不同，那些裝飾還沒收起，訴說著之前的熱鬨非凡，如今許多裝飾上堆疊起雪花，看上去無端多了幾分落寞。
我們從街邊走過去的時候，還能看到不少倒在路邊呼呼大睡的學生，莉莉一個一個把他們叫起來，讓他們至少進到屋內再去睡覺。
還有幾個一看就知道喝多了的七年級學生勾肩搭背走在路上，他們幾個把路堵得死死的，不過路上就他們，倒是沒有造成什麼太大麻煩。
“感覺外麵也就隻有這幾個人了。”幫那幾個學生醒酒後，街上就隻剩下我和莉莉還在走動，她扭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道，不由得有些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