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出了那種話,但我其實還在猶豫。
倒不是其他,主要這件事牽扯太多,我無法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要提到馬丁,勢必要提到穿越的事。如果說原著劇情我還能說一點兩點,穿越相關那可就沒辦法了,屬於光在腦子裡想要傾訴都會被掐話的地步。
我可不想在鄧布利多校長麵前成為啞巴,而且我知道他是非常謹慎的人,要是我一直支支吾吾,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更何況我現在隻懷疑他有什麼陰謀,完全沒有任何證據。要是他真的什麼也不打算做呢?
思來想去之下我決定先在斯萊特林旁敲側擊打聽打聽馬丁平常的動向。這次我問的事無巨細,還真讓我問出了一些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細節。
有同學告訴我,馬丁一年四季都穿得嚴嚴實實,就算夏天也是長袖長褲戴手套,衣領的扣子都會係到最上,看起來一絲不苟。他很少會出現在太陽下,也因此沒有去看過任何一場魁地奇比賽;
也有同學說,馬丁經常喝水,有時候在禮堂他會什麼都不吃隻喝水,他看上去對大部分食物都不太感興趣,基本上隻吃水生物。有同學曾看到他表情微妙地吃鱈魚薯條;
被灌了吐真劑的穆爾塞伯還提到一件不尋常的事。他說馬丁和我一樣都是單人寢,所以他們基本上不知道馬丁晚上是否在休息室裡。不過有天半夜他有事去找馬丁時發現宿舍沒人,而且整個屋子裡到處都濕漉漉的,甚至床單上都是水。
“他到底是怎麼在這種房間裡躺下去的?”穆爾塞伯匪夷所思,“斯萊特林休息室已經夠潮了,他還往房間裡加水,真不怕得風濕病啊。等等,你給我喝的什麼?!”
然後他就在吐真劑效果結束後暴跳如雷地被我揍了一頓,臨走前還不忘給他來了個一忘皆空。
完全沒問到有用的消息,倒是知道了很多馬丁的怪癖……我鬱鬱寡歡地往回走,又浪費了一份吐真劑,看來得想辦法再補充一下貨源。
走著走著我開始覺得不對,之前在斯萊特林地牢那塊就一直覺得有人在盯著我,但我一個格蘭芬多出現在那種地方被人看著也正常便沒有在意,現在我都上到二樓了,怎麼視線還在?
繼續保持之前的速度往前走了十幾米,在周圍人逐漸變少後我毫無征兆地猛回頭——
就看到了雷古勒斯。
自從那件事發生後,我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我能感覺得出他在刻意躲避我,老實說他根本沒必要這樣做,因為我壓根沒打算問。
食死徒要做什麼我再清楚不過,尤其像他這樣的人更要納投名狀。他遲早要殺人,無非早晚的事。
本以為按照我倆現在的關係,我扭頭那刻他就該走了,結果好幾秒後他依舊看著我,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到底要乾什麼?
我默默地轉過頭繼續往前,希望他能接受這個台階趕緊走人。
不知道怎麼的,雷古勒斯的視線還一直落在我身上。他竟然跟了上來!
“有什麼事嗎?”終於我停下腳步,硬著頭皮問他,“有事的話就說吧,彆一直跟在我背後隻盯著不開口——你可彆學你哥。”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走到了我的麵前。等他走過來時我才發現,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已經比我還高了。
要不是時機不對,我真想說一句“謔謔,非但沒有逃跑,反而還向我走來了嗎”。
“不來問我嗎?”停頓片刻後,他開口了,“你問了所有相識的斯萊特林朋友。除了我。”
為了避免被馬丁察覺到我在打聽他,我過一段時間才會找斯萊特林同學問一次,有時候在禮堂有時候在地牢有時候在課堂,隻在聊天中隨意問一兩句。
本以為我做的很隱蔽,沒想到會被雷古勒斯發現。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擔心起來——馬丁不會也察覺到了吧?
“從前,你遇到事情總第一個向我打聽。”
我思索的時間有點長,雷古勒斯又繼續追問起來,“是因為那件事嗎?”他湊近了我,眼神有些陰沉,“因為你親眼目睹我殺人這件事?”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他早就清楚我的態度還有他的選擇——結果現在怎麼回事?他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