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佩妮幫著莉莉一起收拾行李,等到父母也起床後,莉莉將決定搬到梅林家的打算說出來,伊萬斯夫婦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母親拍了拍她的肩膀,“從你畢業開始,我們就一直猜你什麼時候才會說出來。”
被母親用這樣溫和且關心的眼神注視,莉莉一直緊繃的情緒開始潰敗。其實佩妮某種程度上沒有說錯,她做好了與家人道彆的準備,但如果佩妮沒有開口的話,她或許真的會獨自一人離開。
她不想麵對眼下這種情況,因為肯定忍不住眼淚。
“我再繼續住在家裡會給你們也帶來危險。”在被母親抱住的那刻,她哽咽地開口,“都是我不好,長大後不僅不能留在家中,還——”
“這種話一年級的時候就該說了。”佩妮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看到她通紅的眼睛,語氣又立刻變得溫和下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莉莉,就算沒有魔法,我們也並沒有那麼軟弱。”
“戰爭一定會結束的。”父親給她倒上一杯酒,推到她的麵前,“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
莉莉知道父母其實非常擔心,好幾個夜晚經過父母房間時都能聽見裡麵的歎息聲。和睦的家庭裡,如果可以,誰願意讓自己的孩子上戰場?
她也可以選擇回到普通社會裡遠離巫師界的一切,但她做不到。比起平凡安穩的一生,她更願意選擇轟轟烈烈的戰場,她是頭獅子,屬於格蘭芬多的勇氣與膽魄都讓她無法逃離。
隻是她覺得愧對父母,給他們帶來如此大的麻煩。
一整天莉莉都在家中與父母團聚,就好像平常假期那樣。一起做飯、外出購物、打掃衛生、順帶還和佩妮在看電視的時候因為某個情節爭吵不休——
為了維持清醒,她連喝了兩瓶清醒劑,直到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下後,她才拿上行李,趁著夜色離開了家。
莉莉知道誰也沒睡,他們此刻一定在窗後看著自己離去的背影。她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揮了揮手。
然後,就鑽進了身前濃厚的幕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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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站在梅林家大門口時,莉莉覺得她已經能被稱之為超人了。
兩天兩夜沒睡還一直連著趕路,要不是有清醒劑恐怕剛剛在等車時就該睡個昏天黑地,直到被列車員送進醫院。
下車的時候才淩晨五點,她特意在附近吃了點東西過來,不過就算六點梅林也肯定沒起床。她覺得這個點把梅林叫起來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她都已經快成不睡覺仙人,梅林陪著她早起一天肯定不會有意見。
想到這裡她抬手按上門鈴。
叮咚——
門鈴聲幾乎剛響起就被迅速截斷,莉莉吃了一驚,正在想今天梅林怎麼起得這麼早時門被一把拉開,緊接著一個她完全沒想到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來得這麼早?”西裡斯表情平靜,“前段時間梅林就說你最近要搬過來,我還以為最起碼要到下午。”將門開得更大一些,西裡斯很有禮貌地從她手上拿過行李,“你應該吃過了吧?沒吃的話還得等等,今天詹姆斯有事不能過來沒人做飯,我們隻能去外麵吃。”
這一套操作無比自然嫻熟,就好像本該如此。以至於她跟著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她一把將行李搶了回來,瞳孔地震,“這不是梅林的家嗎?”
“串門。”西裡斯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