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斯內普對這個姓已經痛恨到如此地步,梅林摸了摸下巴,想著等斯內普成為教授後,當著所有學生的麵叫他“混血王子”,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肯定會想動手,但斯內普一向打不過她,看來最後隻能在禁林裡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自己掛上去了。
“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嗎?”
就在她被腦補逗笑之餘,克勞奇帶著笑意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能不能讓我也聽聽?”
突然靠近的熱源讓她肩膀抖了一下,等扭頭的時候才驚訝地發現,不知不覺間克勞奇竟然已經靠得這麼近了,幾乎要將她完全卡在牆角。
再抬頭看到克勞奇旁邊空出的一大段距離,她忍不住上手把湊過來的腦袋猛地推開。
“你那邊那麼多位置,怎麼老擠我?”
“誒,什麼時候多出來的?”
“彆給我裝傻!”
“可能就像在路上時,走著走著不自覺就把人給擠到馬路另一邊吧。”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給我回去!”
終於費勁地把克勞奇弄開,這下她總算能舒展身體。整理衣服褶皺時,那種被貼上的熱度依舊縈繞不去,讓她感覺非常怪異。
就算懷疑她的身份,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吧?難道是在試探她的底線,想知道什麼時候她會忍不住動手把人打死?
完全搞不懂,她隻能暫且放下這邊的問題,繼續觀察樓下的人。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又讓她看到一個怎麼想也不應該出現的人。
“佩迪魯?他又是來乾什麼的?”她震驚了,這個宴會雖然是食死徒組織的,但很顯然大部分人都不清楚,隻當是馬爾福家召開的純血家族宴會。斯內普來還能解釋是和盧修斯關係不錯,佩迪魯到底為什麼能出現?
問出半天卻沒有得到回答,梅林困惑地看向克勞奇,隻見他懶散地靠在那裡,頭都沒抬一下,看上去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
這家夥……
梅林立刻意識到肯定是剛剛把克勞奇拽開的事情讓他不開心了,現在這種態度,擺明了就是要安慰,不然就不說話。
一時間梅林眉頭狂跳,克勞奇不會真把她當未婚妻了吧?這種明顯耍小脾氣的手段都拿出來,不覺得很奇怪嗎?
無論如何也不想承認克勞奇是在故意和她置氣,她帶著最後的希望試探性地問:“你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還很感興趣嗎?”
聞言克勞奇終於瞥了她一眼,不過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陰陽怪氣地開口。
“我本來就知道這些事情,要不是某人看起來很想聽的樣子根本沒打算說。結果呢?真是好心沒好報——”說著克勞奇還搖了搖頭,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模樣,“竟然還被嫌棄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說話了,這樣也不會再惹人厭煩。”
如此能顛倒黑白,梅林覺得克勞奇穿進狗血小說裡肯定能活到最後一集。
她一點也不想長克勞奇誌氣,可對佩迪魯的事情又真的很好奇。到現在她也意識到,隻要是克勞奇覺得不會怎麼危害到裡德爾的事情,都能說給她聽。這樣一個好機會要是放過太可惜了。
“我沒有嫌棄你。”她在心裡默默補充,隻是覺得你腦子有問題而已,“而且我們又不熟,又不同性彆,你靠這麼近完全違反了‘禮儀’問題。”
特意將“禮儀”這個詞咬得很重,她真希望克勞奇能想起剛剛到底是誰一個勁強調禮儀問題。
本以為克勞奇能自知理虧,但梅林還是太天真了。
“小姐,我都說了是無意識的了。”克勞奇控訴她,“結果你非但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還把我給用力推開——你知道這一下對我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損傷嗎?”
“不知道。”她無情無義地回答,“算了,你不說有的是人說。”
緊接著她就起身,反正不管是純血還是食死徒,隻要是人到底都有八卦之心,相信憑借她的口才,絕對能從其他人口中挖出點什麼。
“真令人傷心,小姐需要我的時候就對我笑,不需要的時候連眼神都不願意給我。”她往外麵走時,克勞奇依舊不緊不慢地靠在那裡,然後慢悠悠地說出了讓她差點滑下去的驚世言論,“小姐用完了我就打算扔掉嗎?”
“……你是不是故意在我下樓的時候說這種話,想害得我摔下去?”今天各種事情都表明克勞奇不同以往,但梅林怎麼也沒想到竟然能癲到這個地步,“不管是誰都趕緊結束複方湯劑效果吧,你扮演的小巴蒂真的一點都不像。”
“小姐,你今天應該是第1次見我吧?”克勞奇對著她挑眉,“為什麼會覺得我和‘以前’一點都不像?”
要是早一個小時聽到這種話,梅林還會覺得克勞奇在試探。但現在她已經悟了,這廝就是在故意捉弄而已!能挑明早就挑明,而不至於特意在這種問題上質問!
於是她開始極儘陰陽怪氣,努力在克勞奇的雷點上蹦迪。
“雖然你無人在意,但是你父親可謂大名鼎鼎,我還以為你會和你父親一樣是個認真嚴肅而且對事情負責的人——”
每說出一個誇讚的詞,克勞奇的眉頭就猛地一跳,說到最後整個臉色都徹底陰沉下來。就在梅林以為他馬上要大發雷霆之際,他突然笑了起來。
“如果你真這樣想的話,小姐,就不會故意用這種言論來刺激我了。畢竟在外人眼裡,我大部分時間表現出來的性格確實和你說的差不多。”
壞了,梅林發現他好像還真沒說錯。原著直到後期讀者才知道克勞奇對父親到底有多痛恨,而現在,大部分人眼中的他確實是個崇拜父親且認真好學的模樣。
作為上帝視角就這點不好,有時候很容易就會說出一些自以為眾所周知,其實有時候連本人都不太清楚的事情。
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梅林已經做好了馬上動手然後假裝若無其事離開的準備,她看向克勞奇,等待著下一句話來進行接下來的打算。視線相對的那刻,她卻發現這家夥依舊懶洋洋的,沒有任何動彈的意思。
“好啦,小姐,不要這麼緊張嘛。”克勞奇隨意地對她揮揮手,輕描淡寫地就把剛剛那件事給翻篇過去。
“你不是想知道佩迪魯的事情嗎?過來坐下吧,我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