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從1943年7月開始她就離開英國在維也納暫時居住下來,雖然這麼說,但最開始三個月她基本沒怎麼住在家裡,一有機會就往紐蒙迦德跑,跑到最後格林德沃都讓她彆來了。
儘管現在她已經成了追隨者,但顯然格林德沃對她並不信任,甚至直接說出了“我知道你另有所圖”的話。為了能近一步接觸到核心管理層,思來想去之下,她隻能先把鄧布利多賣了。
於是她打著“幫助格林德沃先生了解對手”的旗號,把工作報告轉變為了記錄鄧布利多的日常,彆人交上去的內容都是襲擊以及各種政績,她的報告則是鄧布利多的小故事,一度變成了連載小說。
剛開始格林德沃依舊不理睬她,直到10月7日她生日時馬丁帶她去蘇聯玩斷更了一天,結果當天晚上她剛回到家,就看到了親自登門造訪的格林德沃。
在得知她是因為生日斷更而不是其他原因後,格林德沃和顏悅色地表示特殊情況確實該休息一天,緊接著就告訴她下次可以去紐蒙迦德參加會議。
就這樣,在其他人靠著在各國參選、加入魔法部以及搞大規模襲擊才能晉升的情況下,梅林靠著寫小說成功入駐到了紐蒙迦德的最高層。彆人在出勤的時候,她就在屋裡奮筆疾書。
她開始慶幸還好當初看原著的時候就很喜歡鄧布利多,所以特意多看了點相關文章,不然現在還真不好編這麼多。
給格林德沃寫小說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格林德沃想知道鄧布利多的事情,又會惱火憑什麼她對鄧布利多這麼了解。所以她隻能寫日常,關於鄧布利多平常怎麼給學生上課、以及偶然在戈德裡克山穀裡遇到時的閒聊,其他的一點不敢多寫。
但她沒有真的上過鄧布利多的課——她上學時鄧布利多已經是校長了——所以有關課程內容全是她瞎編的。每次寫的時候她就慶幸還好鄧布利多不來歐洲,不然兩人對一下內容,就會發現她天天在胡編亂造。
說到鄧布利多她想到之前某次集會被傲羅拍攝下的照片登上《預言家日報》的事情,這件事一出英國魔法部還沒怎麼著,德國魔法部先炸了,深感被欺騙感情的德國魔法部爆發出了驚人的效率,連夜將她的通緝令貼滿了大街小巷。
倒是鄧布利多沒受到什麼波及,德國魔法部找麻煩的時候英國魔法部甚至還幫忙解釋說“你們都沒調查出她和黑巫師的關係,遠在英國的鄧布利多怎麼可能知道?他也是被騙了”——其擬人程度令梅林大吃一驚,差點以為部長被奪舍。
不過梅林自然不可能每天隻寫故事,進入紐蒙迦德後她更多的時間都是在不停地和其他巫師打好關係,把大部分時間都用於和他們聊天。
說是交流,其實大部分時間她都隻是在聽,然後適時地給出讚同,因此儘管她說得很少,但人人都認為和她聊天很愉快。
之所以要花費這麼多時間去做一件看上去好像沒什麼意義的事,主要是她在第一次進到會議室的時候就察覺到一種奇怪的緊繃——這裡人人都對格林德沃忠心耿耿,但所處的環境、身份甚至目的都各不相同。
所以她很好奇,這樣多不同目的的人在一起,真的能團結一心嗎?
事實和梅林想的一樣,深入了解後她意識到彆說目的,就連每個人心裡所理解的格林德沃都完全不一樣。有一部分人與其說他們忠誠於格林德沃,更不如說他們忠誠於腦子裡想象出來的那個格林德沃。
不同於食死徒,整個組織裡可以說是什麼人都有,有巫師至上主義、有痛恨普通人的、有反社會分子、甚至還有真正的理想主義,並且人數絕對不算少。
毫不誇張地說,有部分人的想法完全是兩個極端,至今他們還能算友好的相處完全是因為整個巫師界到處都在出現衝突,外界矛盾讓他們沒時間內訌。
可要是等到外部壓力都消失了呢?
從前梅林一直覺得1945年格林德沃在勢力最龐大的時候接受鄧布利多的決鬥,可能是自信、也可能是想再去見鄧布利多、還有可能是認為走在正確的路線上,想要勸鄧布利多讚同自己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