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非常遺憾地意識到,如果她是個無所事事喜歡躺平的人,一定會非常樂於現在這種生活。可惜她不是,而且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被學校開除絲毫沒有讓裡德爾的事業受損,儘管從他的一些抱怨裡能聽出來魔法部的通緝令確實給他帶來了一些麻煩,但黑白兩道的價值觀本來就不同。
正如美國的製裁名單對歐洲來說是催命符,對中國來說等於榮譽勳章。進阿茲卡班這事也一樣,對普通人來說肯定會對通緝犯敬而遠之,對黑巫師來說那就是官方認證。
所以被退學以及上了通緝名單,反而讓裡德爾的名聲變得更大,在第二天他特意帶回來的《預言家日報》上也能看出魔法部用大量篇幅報道了他逃脫的事情,並且至今為止,魔法部甚至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跑掉的,又給他帶來了許多神秘傳說。
因為各種原因,現在的裡德爾很忙、非常忙,他一邊繼續學習,一邊白手起家創業。也就是在這麼忙碌的狀態下,他竟然還能做到回家做飯——每次看到裡德爾進廚房,梅林都會有種精神錯亂的感覺。
“你……其實真的沒必要。”看著裡德爾風塵仆仆回來後利落下廚的模樣,她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我隨便吃點就行了。”說到這裡她又有了另一個更合理的猜想,“你這麼熱衷給我做飯,該不會是在飯菜裡偷偷加什麼了吧?”
“如果我想給你下藥,不需要偷偷摸摸。”裡德爾掐住她的臉,“你是不是忘記我之前給你喝藥的時候都是直接硬灌的?”
裡德爾的行事風格極其粗暴,而且一言不合就大喊大叫,完全看不出在外時那副溫和有禮冷靜的模樣,梅林經常會覺得他精神分裂,後來想想估計也可能是在家就懶得裝了。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給我做飯?”梅林看著眼前的番茄濃湯真想不明白,“現在已經沒有人要求你做飯了。”
“我樂意。”裡德爾將盤子往她麵前一推,“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隻能聽我的。”
對於這種被強迫正常生活的行為,她表示難以理解。
到現在為止她手腕上格林德沃的手環已經碎裂了一半,裡德爾發現一旦想要強行拿下來手環就會冒出火焰開始焚燒,於是隻能每天解一點,將傷害降到最低。
儘管如此每次還是會帶來痛感,她疼得冷汗都要下來的時候裡德爾就在那裡嘲諷她識人不清,每次都說,最後惱羞成怒的她開始掐人,美其名曰同甘共苦,裡德爾氣得差點揍她。
關於正在組織食死徒的事情,裡德爾對此沒有絲毫隱瞞,偶爾會帶回來《預言家日報》不說,還經常會拉著梅林一起討論組織架構以及未來願景,她每次都一言難儘地聽著,深刻地意識到裡德爾隻適合搞俱樂部,而不是大型組織。
彆的不說,光是頂層結構就模糊不清,格林德沃的願景她去聽一次演講就很明白了,伏地魔要乾什麼她看了七本書都不太清楚,最後覺得他可能就長生不老和秦始皇有點共同話題。
格林德沃的手環在二月下旬的某一天終於徹底斷裂,不過這期間梅林發現想趁著裡德爾不在家的時候畫如尼文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於是她決定迂回一下,先了解一下歐洲局勢。
今天屋外下起了大雪,難得沒有出門的裡德爾在屋內處理一大堆工作,梅林本來想繼續研究一下魔藥,但裡德爾隻要在家就總是要抱著她,所以她隻能靠在裡德爾懷裡。
“裡德爾。”她伸手去拽裡德爾的頭發,裡德爾很不滿地拍掉她的手,語氣一如既往的糟糕。
“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彆總是拽我?”裡德爾停下了手上的筆,“又怎麼了?”
“我要給朋友寫信。”她很直白地說,“我消失這麼長時間,總得和他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