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聞言不由大為心動,猶豫道:“環三爺打算做什麼生意?”
賈環微笑道:“遲點再告訴你,這門生意是獨創的,保證一炮而紅,財源滾滾。”
賈環見鐵牛還將信將疑,便取出二十兩銀子塞進他手裡道:“這些銀子你先拿著,預支兩個月的工錢,剩下的打造冰窖,如果還不夠,你來榮國府找我,讓門房通傳一聲就行。”
沉甸甸的二十兩銀子在手,鐵牛呼吸急促,目光變幻不定,最後一咬牙道:“好,環三爺是實誠人,俺信得過你,不用二十兩,十兩就夠了,冰窖改造好俺再通知三爺。”說完把十兩銀子還給賈環,自己隻留下十兩。
賈環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也不矯情,將十兩銀子收好,又叫來跑堂的,重新點了幾味菜肴打包成兩份,一份讓鐵牛帶回家孝敬老娘,一份則自己帶回賈府,最後結帳,剛好花了五兩銀子,鐵牛不禁砸了砸舌,自己累死累活采冰一個月才掙三兩銀子左右,還不夠這一頓的花費。
其實賈環自己也有點肉疼,五兩銀子相當於後世的五千塊錢,三個人一頓飯吃掉五千塊的確很奢侈。
走出醉香樓後,雙方分道揚鑣,錢槐這小子左手提著賈環在市集上采買的大堆雜物,右手提著打包的飯菜,累得直呲牙裂嘴的,但剛剛才撮了一頓美味大餐,這時倒是不好意再抱怨,再加上之前遇惡狗時棄主而逃,擔心賈環會秋後算賬,所以更加連屁也不敢放一個,老實地提著東西走路。
“三爺不怕鐵牛卷了銀子跑路?”錢槐跟在賈環身後,氣喘籲籲地問道。
“不怕!”賈環淡定地道。
“為什麼?您才認識他多久,就那麼信任他?”錢槐反問道,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賈環回頭看著錢槐道:“要是哪天我給你十兩銀子感謝救命之恩,你連瞄都不瞄一眼,又或者我給你二十兩銀子辦事,你隻要十兩,把剩下十兩還我,我也會無條件信任你小子。”
錢槐聞言訕訕不得語,片刻又好奇地問:“三爺打算跟鐵牛合夥做啥生意?”
“保密!”
“連奴才也不能知道?”
“你小子嘴巴太大,又愛吹牛,另外,今天的事你彆張揚,否則仔細你的皮!”賈環警告道,正所謂財不露白,自己才掙了點小錢錢,要保持低調。
錢槐連忙賭咒道:“三爺放心,我保證連姘頭都不告訴,若走漏了半點風聲,奴才先揭了自己的皮!”
賈環淡道:“你小子有姘頭?不會是你屋裡的母耗子吧?”
錢槐被咽得翻了個白眼道:“三爺也太小瞧奴才了,論長相,論才華,奴才在年輕一茬的家生子中都是拔尖兒的。”
“論不要臉,論好吃懶做,論棄主逃命,你小子的確拔尖兒!”賈環黑著臉道,想起之前遇險,這混蛋丟下自己先溜他就來氣。
錢槐訕訕地道:“三爺息怒,你知道奴才最怕狗了,要是換個人敢對三爺你呲牙,奴才立馬衝上去敲碎他一嘴牙。三爺你放心,以後彆說是條狗,就算是頭猛虎攔路,奴才也會擋在前麵,拚死護您周全。”
賈環淡道:“姑且先聽其言,以觀其後行。”
錢槐訕訕地乾笑兩聲。
主仆二人回到榮國府,十分低調地從後麵的角門進了賈府後宅,正準備從穿堂經過,返回賈府中路住處時,忽見一年輕婦人從鳳姐院中出來,雖然長相一般,但是體態婀娜,走路的姿勢也十分風騷,遠遠見到賈環主仆二人,立即便閃到影壁後麵了。
賈環主仆二人假裝沒看見,徑直走過穿堂,從一小角門進入賈府中路院落,眼見四下無人,賈環這才好奇地問:“錢槐,剛才那婦人是誰?”
錢槐嘿嘿一笑道:“鮑二媳婦唄,這娘們風騷得很,容易上手,咱們府裡不少奴才都跟她好過,隻要給錢就行,她男人鮑二是個爛酒鬼,嗜酒如命,隻要有酒喝就行,從來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