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微笑道:“可以的,不過雪糕得用冰塊鎮著,否則遇熱即化,本店可以提供冰塊和容器,但要收取額外的費用。”
徐渭聞言豪氣地道:“銀子不是問題,給本公子打包五十根……不,一百根,各種口味都來一些。”
鐵牛和紅菱都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問:“公子要那麼多,能吃得完嗎?”
徐渭不以為然地道:“家裡人多,還怕不夠分呢,就算吃不完,放冰窖裡就行。”
鐵牛和紅菱大喜,這小胖公子家裡有冰窖,大戶人家啊,連忙用小木箱給徐渭打包了一百根冰棍。
這種小木箱是賈環專門設計來外賣用的,裡麵有夾層,塞入棉花來保溫,底層再鋪上碎冰,便成了一個簡易的小冰箱,放二三十條雪糕沒有問題,是專門給大客戶使用的,光是這個箱子造價就要兩百文錢。
當然,如果顧客不想要箱子,可以交了押金,先把箱子拿走,到時還回來再退押金,十分之方便。
一百條根雪糕足足裝了四隻小木箱,花費一共九百文錢,徐小胖直接豪氣地給了三兩銀子,相當於以原價二十文錢一根購買,用他的話來說,此等好物就應賣這個價,如果給一文錢一根的話,也太辱沒了這種消暑佳品了。
鐵牛和紅菱喜上眉梢,連聲道謝。
徐小胖這番豪闊的舉動顯然大大吸引了路人的注意,進店購買雪糕的人也越來越多,不用半個時辰,店內的所有存貨竟然都賣光了,後續趕來的回頭客隻能罵罵咧咧地離開。
鐵虎和刑威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今日早上開張時,門可羅雀,一個上午也賣不出一根,本以為雪糕店開砸了,沒想到三爺一來就直接扭轉乾坤,把存貨都賣光了,儘管算下來還是小虧了一點,但賺來了大把人氣,接下來的生意斷然不會太差。
且說錢槐那貨在外頭閒逛,一時無聊便進了賭坊湊熱鬨,忍不住耍了兩把,竟讓他僥幸賺了幾十文錢,眼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得意洋洋地離開堵坊,回到冰淇林雪糕店接賈環回府。
這個時候,鐵牛和紅菱已經在搞清潔,準備關門了,錢槐這貨一見便揶揄地道:“鐵牛,太陽還沒下山呢,這就關門了?不做生意啦?”
鐵牛嗡聲道:“都賣光了,不關門作甚?”
錢槐大吃一驚:“賣光了?騙鬼呢!”說完跑去打開裝雪糕的木櫃,發現裡麵的雪糕果然沒有了,隻剩一下些冰塊。
“這……真的賣光了?不可能吧!”錢槐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鐵虎冷笑道:“你小子巴不得賣不出去是吧?”
錢槐訕笑道:“哪裡,三爺的店鋪生意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對了,三爺呢?”
紅菱皺眉不悅道:“三爺先行回府了,錢槐,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這麼長時間跑哪廝混去了,丟下主子自己去玩耍,成何體統,仔細我稟明老太太,看揭不揭你的皮!”
紅菱現在都出府了,錢槐自然不怕,涎著臉故作委屈地道:“我冤枉死了,是三爺嫌我煩,讓我自個玩兒去的,現在反倒又怪我?”
紅菱惱道:“三爺讓你玩兒去,可沒讓你沒個白天黑夜的,你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平兒就是太好說話了,要是我還在三爺屋裡,看饒不饒你!”
錢槐被數落得麵紅耳赤,灰溜溜準備掉頭就走,紅菱喝道:“站著,這箱雪糕是三爺預留給姑娘們的,你捎回去。”
錢槐隻好退了回來,提了小木箱,一言不發地走了。
鐵牛搖了搖頭嗡聲道:“錢槐這小子忒的不像話,之前路上遇到惡狗,他自己倒先上牆了,把三爺丟在原地,差點被惡狗所傷。”
鐵虎聞言冷笑道:“俺早就看這家夥不順眼了,三爺何苦把這種貨色留在身邊。”
紅菱歎了口氣道:“錢槐是姨奶奶嫂子的內侄,三爺應該是顧及親戚情份吧。”
且說錢槐回到榮國府,將那一箱雪糕交給了平兒,又見賈環在專心攻書,倒是不敢打擾,靜靜地溜了出去。
平兒本來也不想打擾賈環的,但發現那箱雪糕是用冰塊鎮著的,遲了怕會化掉,便進了內間柔聲問道:“三爺,這箱東西是錢槐剛送來的,該怎麼處理?”
賈環擱筆微笑道:“這是雪糕,你留下一些給大家嘗鮮,剩下的給姑娘和哥兒們送去,讓他們也嘗嘗。”
平兒點頭道:“那新來的寶姑娘呢?”
“也送些去吧。”賈環隨口道,話說薛寶釵來了賈府也有七八天了,一直還沒有機會見上一麵,估計也要等縣試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