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了,暑熱卻未散,一輪明月高掛中天,賈環洗沐完後便繼續埋頭苦讀。
平兒在房間裡點了一盒艾香,然後便站在旁邊給賈環打扇子,薄薄的夏衫包裹著她青春洋溢的窈窕身姿,輪廓隱現,身上散發著新浴後的少女芳香,可惜,不解風情的少年卻在那埋頭奮筆。
“三爺的字越發漂亮了。”平兒心想著,下意識又湊近了些:“嗯,三爺的個子好像也長高了些,以前他坐這椅子時還是有點勉強的,如今倒是剛剛好。”
俏婢的思想如走馬,注力不一會又轉到了賈環的臉上了,而新浴後的環三爺更顯唇紅齒白,劍眉修目,那張俊臉也遠比同齡人成熟,看著看著,平兒竟然有點心猿意馬起來,漸漸的湊得更近了,有種想在賈環臉上親一口的衝動。
這時賈環估計是被平兒噴到臉上的氣息癢到了,笑著轉過頭來道:“平兒姐姐,彆鬨了,你嗬我癢癢作甚?”
平兒頓時尷尬得俏臉通紅,美不勝收,吃吃地道:“婢子哪有,婢子隻是想看看三爺在寫什麼而已。”
賈環笑了笑,繼續低頭奮筆疾書,近日他已經把林如海的十幾篇八股文讀得滾瓜爛熟了,而現在他正在模仿林如海的文風。
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自從讀了林如海的文章後,賈環竟然有種醍醐灌頂的升華感,當真是獲益良多!
這時平兒倒是暗鬆了口氣,既有點羞澀,還有點失落。
有首詩怎麼寫來著?
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
忽見陌頭陽柳色,悔教夫婿覓封候。
平兒此刻的心境倒是有點像詩中的閨中少婦了,既希望賈環努力攻書,考取功名,出人頭地,又因為遭到冷落而委屈悵然。這段時間,環三爺除了學習就學習,一天之中也難跟自己說上幾句話,俏平兒心裡頗有點鬱悶了。
這時,平兒忽然醒起一件事,連忙道:“對了,三姑娘身邊的侍書今日來跟婢子說了,四月二十三日是雲姑娘的生辰,大家打算請她到府裡熱鬨一番,請三爺到時也去飲一杯呢,不過三爺很快就要參加府考了,所以婢子倒不敢立即答應下來。”
賈環聞言停下筆來,原來史湘雲是四月二十三生日嗎?點頭道:“二十三日好像正是休沐日,我應該能抽出時間來的。”
“好的,那婢子明天告訴三姑娘,對了,三爺打算送什麼壽禮?得早作準備才行,免得到時急急忙忙的。”平兒趁機問道,如今跟三爺多說一句話都是種奢侈呢,巴不得多說幾句。
賈環沉吟了片刻道:“上次北靜王妃賜給我的那隻金麒麟,我留著也沒用,回頭你換一條新的綢帶係上,再弄一隻體麵的木盒子裝好就行了。”
平兒吃驚道:“這是北靜王妃賞的,如何又拿來送人?而且……未免太貴重了些。”
“沒關係,她賞我的就是我的,我愛送誰就送誰。”賈環微笑道。
平兒聞言便不再多說了,但心裡倒是多少有點吃酸。
賈環忽然神秘一笑,招了招手道:“平兒姐姐靠近一點,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平兒好奇地俯身湊近前去:“什麼秘密?”
“再近一點。”賈環促狹地眨了眨眼睛。
平兒隻得再湊近一些,結果賈環在她鮮紅的櫻唇上飛快地啵了一下。
平兒的腦瓜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都石化了似的,然後那張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布滿了紅雲,連脖子和耳根都紅透了。
賈環笑吟吟地道:“平兒姐姐,你身上真香。”
平兒又羞又喜,心兒撲通亂跳,腳步淩亂地跑了出外間。
賈環回味地舔了舔唇,終究是沒忍住呀,真香,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