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行到賈環麵前,冷笑道:“賈環,七皇子殿下隻是見你會畫素描畫,愛惜你的才學,這才與你結交的,偏生你不知好歹,竟然想替王仁求情,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說著又將一隻錢袋丟到賈環的麵前,冷道:“這是一百兩銀子,以後冰淇淋雪糕鋪再與你無關。”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賈環的麵色蒼白,撿起那隻錢袋,一瘸一拐地走到賈璉身邊,關心地問:“璉二哥你沒事吧?”
賈璉挨了二十板子,屁股都見紅了,緩了半天才回過來,咬牙道:“沒事,還死不了,環弟跟七皇子不是好友嗎?為何下手如此狠?”
賈環苦笑道:“什麼好友,隻是泛泛之交而已,剛才璉二哥你也聽到了,如今我連雪糕鋪的一成股份也沒了。”
賈璉不由暗叫倒黴,早知就不跟來了,平白受了這無妄之災,都是王仁這個王八蛋害的,平時囂張慣了,殊不知這次意外打了七王子,徹底把自己給栽進去了,還連累家族和親朋。
“璉二哥你稍等,我去把馬車叫過來。”賈環咬牙一瘸一拐地行了開去,一半是裝,一半倒是真的痛,那些宮衛下手可不容情,雖然隻是五板子,但估計屁股墩都紅腫了。
當然,正所謂做戲做全套,若不動點真格,隻怕騙不過王夫人。
賈環和賈璉是乘馬車來的,不過馬車不允許靠近宮門,隻能停在遠處的街口,片刻之後,賈環帶著馬車回來了,接了賈璉返回賈府。
賈母見狀不由大吃了一驚,王夫人和王熙鳳則既驚且疑,直到賈璉將經過說了一遍,王夫人和王熙鳳才沉默了。
賈環一臉愧疚道:“環兒讓老太太和太太失望了。”
賈母歎了口氣道:“環哥兒你已經儘力了,早知就不讓你去了,平白受了這一頓打,要是影響你考院試該如何是好。”
賈母有點後悔了,賈家和王家雖親,但到底是外人,為了替王仁求情反招一頓揍,倘若因傷不能參加院試,豈不是影響了環哥兒的前程?
賈環搖了搖頭道:“老太太不用擔心,距離院試開始還有好幾天,我原打算提前幾天到通州熟悉一下環境的,如今在家養兩天再出發也不遲,應該無大礙的,可惜沒有幫到王仁表兄。”
賈母聞言道:“好孩子,不怪你,趕緊回去歇著吧,鴛鴦,我記得還有上好的金創藥,取些來給平兒送去,讓她好生照料環哥兒。”
鴛鴦答應了一聲便去取金創藥了,而賈璉和賈環則分彆由家丁送回各自的住處。
房間中,王熙鳳看著賈璉被打得皮開肉爛的屁股,既心疼又狐疑,問道:“環老三是不是使詐了,為何他隻挨了五板子,而你卻挨了二十板子!”
賈璉此刻正疼痛難忍,不耐煩地道:“我哪知道,要不你自己去問七皇子,哎喲,痛死我了,都怪你那王八兄長,害人害己,還有,你以前對人家環老三那樣,人家如今肯出麵已經不錯了,挨了板子又丟了銀子,你還有臉懷疑人家。”
王熙鳳被噴得麵色一陣紅一陣白,倒是乖乖閉了嘴。
……
賈環屋內,平兒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替賈環的八月十五上藥,賈探春也在一旁心疼地抹眼淚,趙姨娘則一邊抹眼淚一邊數落:“讓你多管閒事,被打死也是活該,我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笨兒子。”
賈探春皺眉低聲道:“環弟已經傷成這樣了,姨娘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太太都那樣子了,環弟又豈能不去,名聲不要了?”
趙姨娘聞言沉默了,倒是難得的沒有反駁,隻是眼中寒光隱現,也不知在想什麼。
賈環此刻正趴著,倒沒察覺趙姨娘的異常,而屋內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賈環身上,同樣沒有察覺。
“你們不用擔心,皮外傷而已,消腫就好了。”賈環笑著安慰大家道。
這時,小雀兒行了進來,兩隻手各拿著一瓶藥膏道:“巧了,寶姑娘的鶯兒前腳送來了一瓶傷藥,林姑娘的雪雁後腳也送來了一瓶。”
賈環心中一暖道:“她們有心了,平兒你回頭替我謝她們。”
平兒心疼地道:“小祖宗你就好生養著吧,何苦再操心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