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紅胡子羅爾所講,此女在整個歐洲都算得上是萬中無一的極品美人,估計出身也不低吧,這容貌和氣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必須得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優良基因結合,所謂的“深山育俊鳥,柴屋出佳麗”隻是極小概率的事件,歪瓜裂棗生出來的子女更大概率也是歪瓜裂棗。
此時的曼達琳正坐在案後翻看賈環的那些書籍,坐姿十分優雅,隻是突然被後者撞見,明顯有點慌張,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垂著頭,就好像做錯事的學生遇到的班主任。
賈環笑了笑,用英語漫不經心地道:“沒關係,伱隨便看,反正你也看不懂,難道不是嗎?”
曼達琳默不作聲,隻是抿著嘴,腰杆子挺得更加筆直,似乎是在對賈環的傲慢自大表達不滿,而賈環卻視若無睹,問道:“可用過晚飯了?彆告訴我你這一天都窩在房間裡吧?”
曼達琳一臉茫然,因為賈環這次說的卻是漢語,她聽不懂。
賈環指了指嘴巴,又摸了摸肚子,曼達琳總算明白過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吃過了。
賈環便沒再理會她,命下人弄來了涼水洗澡,曼達琳一見,不由暗暗嘀咕:“這家夥比女人還愛乾淨,天天洗澡,真受不了!”
歐洲的氣溫普遍較低,特彆是北歐,由於寒季漫長,那裡的人一年到頭洗澡的次數屈指可數,普通百姓甚至一輩子都不洗澡。蒙元時期,歐洲人差點被黑死病滅絕,跟不講衛生有很大關係,那時的歐洲就像一個肮臟的茅坑,自打黑死病肆虐過後,歐洲人才逐漸意識到這點,開始講究起來。
賈環在屏風後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見到曼達琳還坐在案後認真地翻看著什麼,不由暗暗奇怪,莫非此妞深藏不露,竟看得懂漢字?
賈環無聲地走了過去,發現原來對方正在看自己畫的紅夷大炮圖紙。圖紙是他用碳筆畫的,而且采用了三維示圖的畫法,這種後世通用的圖紙畫法十分常見,但比現在領先了好幾百年呢,隻怕現在的歐洲都還沒出現。
那曼達琳正看得入神,旁邊冷不丁探出一顆腦袋來,嚇得臉蛋刷的白了,猛地往後一仰,雙手捂在胸前一臉的驚惶,待看清原來是賈環,這才緩過來,有點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賈環不以意,好奇地問:“你看得懂?”
曼達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又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賈環在說什麼。
賈環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示意曼達琳站起來,並且隨手將圖紙卷起來放回抽屜裡,後者眼神戀戀不舍,欲言猶止。
賈環看在眼內,卻不動聲色地在座位上坐下,取出一張紙鋪開,又指了指墨硯道:“會磨墨嗎?我這裡不養閒人,你得學會服侍主子。”
曼達琳沒有動,賈環歎了口氣,隻好自己往墨硯裡加了清水,然後用墨錠磨墨,前者好奇地站在一旁靜靜觀察著。
賈環磨好墨,然後揮筆寫了一份調令,曼達琳探頭看了一眼,她雖然不懂漢字,但也覺得賈環這手字寫得很漂亮。
賈環把墨跡吹乾,將調令裝進一隻信封中,然後又從抽屜裡取出那卷未完成的火炮圖紙,用炭筆繼續畫起來,果然,曼達琳一見便眼前一亮,下意識地湊近前,顯然對這種新穎的圖紙畫法很感興趣。
賈環也沒藏著掖著,當著曼達琳的麵,大大方方地繼續畫,後者不知不覺間入了神,不時皺眉露出思索之色,時而又目光複雜地瞥一眼埋頭作畫的賈環。
約莫半個時辰後,賈環畫完了,瞥了一眼還在看著圖紙出神的曼達琳,忽然心中一動,隨手畫了一隻茶杯的三維示圖,然後便擱筆,徑自上床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