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富態的老太監便率先從第一輛馬車走下來,赫然正是義忠親王府派駐金陵的買辦太監姬進孝。
易洪來揚州的使命表麵是參與調查大鹽商亢令城的私鹽窩案,實際上卻是要找機會搜集義忠親王府參與其中的證據,借此來整倒太上皇的錢袋子——義忠親王。所以現在見到義忠親王府來人,頓時便警惕起來,就像獵犬嗅到了獵物似的。
此時姬進孝和那名青年已行到眾人麵前,前者笑眯眯地道:“可巧,咱家和瀚哥兒正想登門拜訪,林大人便回府了,可見瀚哥兒和林大人真是有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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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瀚此人雖然自視甚高,但口才還是不錯的,既懟了易洪,又暗捧了林如海一把。
林如海搖頭道:“瀚哥兒太客氣了,小女愧不敢受。”
這名青年正是義忠親王的曾孫徐文瀚,此番自是為了林家之女而來了。這貨還不知林如海已經回信拒絕了賈政與義忠親王府聯姻的提議,所以還自我感覺良好,隻以為憑親王的權力地位,林如海肯定會對自己這個東床快婿趨之若鶩呢。
這支隊伍約三四十人吧,其中三十人鮮衣怒馬,並且攜帶了兵器,清一色的王府士衛製服,護衛著兩輛極為華貴的馬車。
林如海捋須道:“既然大家都覺得暫時不宜出兵圍剿獨龍島,那此事便罷,傳本官之命,沿海各州縣加強防範。另外,本官前些天已經加急啟奏皇上,相信很快便會有聖裁,是否調動閩浙水師圍剿獨龍島,咱們靜候聖諭即可。先回城吧!”
林如海隻好道:“瀚哥兒抬舉了,裡麵請。”
徐文瀚淡淡道:“易大人好意心領了,海門縣大軍雲集,有林大人在坐鎮,穩如泰山,小小海寇又能奈我何?”
於是乎,一行人便返回城去,結果剛回到縣衙門前,迎麵便遇上一支隊伍,直直地懟了上來,瞧那氣場,似乎絲毫不把林如海這個應天巡撫放在眼內。
徐文瀚隻以為林如海在客套,直接便叫人把箱子抬入縣衙中,林如海不由大皺其眉,而那徐文瀚還自我感覺良好,笑著道:“林世伯不必見外,義忠親王府和賈家向來親厚,而小侄雖然和林世伯素未謀麵,但對林世伯卻仰慕已久,早就想登門求教了,難得有如此機會,今日定要聆聽一番林世伯的真知灼見。”
那名青年麵帶微笑,彬彬有禮地一揖道:“文瀚見過林大人,想必賈大人賈政已經在信中提到過在下了。”
賈
環和盧象升分彆上前見禮作自己介紹,徐文瀚頓時目光一閃,脫口道:“你就是賈環?”
“原來是他!”易洪顯然認識這名青年,低聲了說了句,然後還意味深長地轉頭看了賈環一眼。
姬進孝冷冷地瞥了賈環一眼,而徐文瀚不認識賈環,或者他高於頂的眼中根本沒有賈環這種人物,眼見大家都離開,便拍了拍掌,身後馬上有仆人抬上來三隻朱漆大箱子,微笑道:“初次見麵,這是小侄給林妹妹的見麵禮,還請林世伯不要嫌棄。”
在場眾武官紛紛點頭稱是,出海作戰的風險很大,朝廷前幾次圍剿獨龍島均以失敗而告終,所以他們都不太願意冒這個險。
賈環不卑不亢地道:“正是在下。”
眾人進了後衙一間客廳分賓主落座,徐文瀚這才注意到站在林如海身後的賈環和盧象升,便問道:“這兩位兄台如何稱呼?”
原來這個徐文瀚已然從姬進孝口道得知賈環的種種“可惡”,要不是此子,林如海早就被毒死了,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危及義忠親王府的地步,所以對賈環充滿敵意,此時情不自禁便表現出來了,忍不住出言嘲諷一番。
賈環從容地道:“從前有隻癩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