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惡聖堂(2 / 2)

紅色的氣息越發的濃鬱,在步行大概五分鐘以後,顧城看到了令他頭皮發麻的一幕。

不遠處的空地上,一群烏鴉靈獸圍在一起,偶爾還有兩隻烏鴉互相驅逐。

而它們的中心,卻是一灘爛肉,顧城清晰地看到了有隻人類的手臂突兀地出現在鴉群外。

很顯然,它們此時正在享用晚餐,但這晚餐究竟是什麼,顧城不言而喻。

阿郎低吼一聲,十二匹狼直撲而起,衝向鴉群。

這些烏鴉反應很快,在察覺到動靜的時候,立馬四散而去。

有一些烏鴉嘴裡甚至還銜著一塊塊碎肉,血液在空中四濺。

狼群虎視眈眈地威懾著鴉群,而那些烏鴉卻很大膽地在空地上駐足觀望。

顧城有阿郎他們保護自己,沒有去管那些烏鴉靈獸。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地上那些碎肉,強忍著屍體散發出來的惡心氣味。

但當他看清楚屍體時,還是忍不住彎下腰吐了起來。

除了四肢還能依稀看出模樣以外,其他地方簡直就是一灘爛泥,連頭部都被鈍器砸成了碎片。

兩顆癟了的眼球嵌在這堆血肉中。

吐了好幾次,連胃裡的酸水都已經吐沒了。

顧城小臉煞白,但還是強撐著,展開感知力,想從這堆碎肉裡查找出一些線索。

但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死者很有可能在死之前就被人扒光了衣服。

而且身體也被殘忍地砸碎成這樣,更何況還被那群烏鴉分而食之。

饒是一個探案專家,也沒法從這堆碎肉裡找出凶手的線索。

顧城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最後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這種場景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來說,太過震撼了。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這個姑娘死前到底經曆過什麼**。

還在顧城思索是該掩埋這具屍體,還是該上報給靈契師協會的時候。

顧城的感知力巨網中,蕩起了漣漪,有兩個人正在朝這裡飛速前進。

阿郎瞬間反應過來,一口叼住顧城,逃進了森林中。

而那些烏鴉一看那些巨狼消失了,瞬間一擁而上,湊到了屍體前,繼續用餐。

顧城躲在叢林中,將自己的氣息藏匿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這片空氣的入口處。

很快,一男一女從一隻巨鷹身上跳了下來。

落地後,男

的朝巨鷹招了招手,巨鷹瞬間化作萬縷流光流進男人的身體。

這兩人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朝裡走,邊走邊環顧四周。

而當他們看到那群烏鴉時,眉頭也不由得一皺。

“食腐鴉,這裡果然有命案發生。”說話的是那個短頭發的女人。

而那個男的徑直走向屍體,趕走鴉群後,蹲在地上仔細地檢查著屍體的情況。

“這裡剛才有人來過,而且那個人,應該還在這裡。”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躲在草叢裡的顧城心頭一顫。

是呀,他剛才在屍體旁吐過,這兩人來的速度又奇快,自己根本沒辦法處理那些汙穢物。

男人非常堅信自己的判斷,他站起身來,環顧四周。

“我知道你聽得見我說的話,我們是鎮邪司的探員,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們請你出來?”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但是在他的語氣中卻帶著一股威壓。

阿郎雖然是普通12級的靈獸,但顧城隻是入門6級的靈契師。

這個自稱是鎮邪司探員的男人,至少比自己高出三個階位,達到覺醒級。

顧城左思右想幾秒後,還是直接從草叢裡跳了出去。

反正怎麼著都要麵對這一切,還不如坦然一點,直接走出去麵對。

而那兩個探員也是一副大跌眼鏡的模樣。

他們怎麼想都沒想到,躲藏在這個案發現場的,居然是個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的少年。

“是我,是我”顧城雙手捏著褲腿,看起來非常的緊張。

“小弟弟,你在這裡做什麼?”短發女問道。

雖然他們下意識都不認為麵前這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小弟弟會**。

但在鎮邪司待久了,兩人還是保持著應有的冷靜和警惕。

“我是跟著血腥味過來的,到這以後才發現這堆......嗯,這具屍體。”顧城坦白道。

與其去編造故事,還不如直接坦白一點,反正自己這個等級,對方就算要用強,自己也反抗不了。

“跟著血腥味過來的?你是在逗我玩嗎?這裡深山老林的,附近根本就不會有人居住,而離這最近的城市就是海棠市,你是說,你在海棠市裡聞到了血腥味,一路跟到這裡的?”

女探員明顯不相信顧城的說辭,語氣咄咄逼人。

顧城哪裡見過這世麵,此時緊張地話都說不清楚,“我...我...我沒有騙人,我真的是跟著血腥味過來的。”

女探員一看這小家夥不老實,剛準備出聲嗬斥,站在一旁的男人就開口說道。

“他說的應該是真的,這個小家夥應該在感知力方麵有特殊的天賦。”

“這個砂石廠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但我們一路趕來,從入口走到這裡不過也才幾分鐘而已。”

“如果他不是提前感知到我們的氣息,怎麼可能來得及藏起來。”

男人一說完,女人也冷靜下來仔細思考。

但很快,這兩人就發現到了一個事實。

如果這個小弟弟真的有很強大的感知能力,從海棠市,就隻靠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來到這個案發現場。

那麵前這個小弟弟的能力,就真的太強大了。

顧城聽完男人的猜測後,也是肯定地用力點了點頭。

而這個男人壓抑住了內心的震撼,向著顧城溫柔地問道:“你說你從城裡追蹤血腥味到這,那你是從哪裡嗅到的血腥味。”

顧城心裡抖了一下,這個男人在鎮邪司工作,他的工作慣性讓他在審問彆人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而顧城的感知力極其敏感,感知到這個氣息變化的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一冷。

“你們說你們是鎮邪司的探員,那你們怎麼證明自己?我怎麼知道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小孩子說話不過大腦,但這種簡潔明了的問話方式,倒是讓這對探員徹底放下了戒備心。

兩人非常默契地從兜裡掏出自己的身份證件,明晃晃地遞到了顧城麵前。

黑邊白底的底色上有一小串密密麻麻的小字,旁邊還有一張照片,對應著麵前這兩個人。

而顧城看完證件後,也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這個男人叫畢延,女人叫李靜怡,兩人都是25歲。

雖然看不懂上麵的職級顯示,但顧城此刻也選擇相信這兩人的身份。

“這個哥哥說的沒錯,我的感知力的確有些不一樣。”

“我是從輝煌酒店的兩名安保人員身上感知到這股血腥味的,然後我就好奇地追到了這裡。”

在聽到輝煌酒店的時候,畢延和李靜怡交換了一下眼神。

很顯然,顧城的說辭讓他們起了興趣,或者說,他們二人就是為了調查輝煌酒店前來的。

“你和輝煌酒店是什麼關係?或者說你們有什麼過節嗎?”李靜怡問道。

而顧城一聽到這個,立馬就吐苦水似的,把自己以往的經曆全都講給

他們聽。

而在聽到王雷利用下流手段逼迫自己的親媽離開養老院這一段時,李靜怡更是露出了憤恨的神情。

但畢延更加冷靜一些,雖然顧城說的繪聲繪色,但他始終都知道這隻是顧城的一麵說辭,而且毫無證據可言,沒辦法作為申請調查令的依據。

等顧城說完以後,李靜怡不知道為什麼,看向顧城的眼神都充滿了愛的色彩。

她覺得這個小弟弟簡直太不容易了,自己跌跌撞撞地生活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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