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剛剛進化完阿郎的那一次,海棠市西麵森林的溪水旁,顧城和阿郎在水中嬉戲的歡樂時光在此時仿佛重現一般。
顧城也不由得笑了笑,而也就是顧城這漫不經心的一笑,卻讓樊森挪不開了眼。
“為啥我笑起來就沒有這麼有魅力呢?難道是我長得太黑了?”
顧城哪裡知道樊森在想什麼,他脫了鞋坐在溪水旁的岩石上,把腳伸進溪水裡泡著。
有些刺骨的清涼瞬間襲卷全身,顧城冷不丁地打了個顫。
樊森看到後則調皮地捧起溪水朝顧城潑去。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哪裡會懂得忍氣吞聲,顧城小腳一抬,便帶起一大片水花朝著樊森飛躍。
兩人的歡笑聲也傳遍了整個河穀。
短暫地嬉鬨後,樊森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顧城沒好氣地瞥了樊森一眼後,穿上鞋,帶著樊森離開了這裡。
溪流太小了,沒有什麼魚,如果想要吃的話,還得順著溪水往下好幾公裡才
能捕捉到。
所以顧城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對不遠處的那群聚陽斑鹿下手。
河穀外不遠處,是一片半人高的草叢,一群聚陽斑鹿在草地上悠閒地享受著下午茶。
而在河穀稍高一點的位置上,顧城和樊森靜悄悄地觀望著這場狩獵。
阿郎帶著狼群潛入了這片草地之中,從顧城的視野中看去,狼群的闖入甚至都沒有碰撞到草葉,所以鹿群都沒有意識到冥焰幽狼的入侵。
狼群漸漸散開,形成一個半圓的包圍之勢。
而阿郎和站位最深的那頭雄鹿僅僅隻有十米之遙了,但它卻沒有急於攻擊。
它在等待其他的狼更深入鹿群後方,十三匹狼對陣二十頭鹿,它們有絕對的把握對它們一擊必殺。
樊森看著包圍圈逐漸形成,心臟也不由得急劇跳動著,他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最後一匹狼堵住了聚陽斑鹿的退路,阿郎瞬間仰天長嘯。
群狼四起,聚陽斑鹿甚至還沒來得及驚慌逃竄,就被狼群扼斷了命運的喉嚨。
鹿的軀體上沒有任何的傷口,甚至躺倒在地的它們還在急促地呼吸著。
但顧城卻看到了那些被狼群咬住,從軀體裡拖拽而出的靈魂體。
不得不說,這種進攻方式很新穎,顧城自問是絕對不想切身體會一下阿郎的攻擊的。
樊森興奮地跑向草地裡,二十頭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樊森開啟血脈之力,把所有的鹿都拖到了一起,整齊的擺好。
然後他和顧城,一人了結了十頭鹿的性命。
他們手環上的顯示屏上,也出現了對應的數字,兩個人都是20點積分。
在顧城感知中,這些鹿的等級不過是入門8級的水平,品質也隻是最普通的白色品質。
仔細推算了一下,看來擊殺入門級後期的靈獸,最多也就2點或是3點積分。
雖然比較好擊殺,但能夠提供的積分太少了。
參加考核的人有兩百多個,積分如果不破千的話,看來很難拿到錄取資格。
樊森看著眼前這些聚陽斑鹿,嘴角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
他一邊對著狼群讚歎,一邊思考著今晚怎麼吃這些靈獸。
突然,樊森腳邊地一頭斑鹿抽動了四肢。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樊森的血脈之力居然自動開啟,身後的蠍尾竄出,筆直紮入了斑鹿的脖頸。
不出片刻的功夫,這頭將近有半噸重的斑鹿的軀體就乾癟下去。
隻剩下一堆白骨撐著一整張鹿皮。
顧城的注意力也從斑鹿的屍體上轉移到了樊森的身上。
此時的樊森雙眼猩紅,瞳孔的邊緣散發出淡淡的金色,而且他的身體仿佛被某種看不到的東西給占據了。
在吸收斑鹿血肉的幾分鐘裡,顧城和樊森對視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這個東西對自己產生的輕蔑。
顧城不禁冷汗直出,但好在等斑鹿被吸完後,樊森恢複了正常。
他的臉龐漲紅,全身更是大汗淋漓,仿佛是經受了難以承受的壓迫一般,大口大口喘著氣。
樊森有些懵了,剛才那些舉動完全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而且在吸收完這頭斑鹿肉體裡的能量後,他明顯聽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另一個聲音。
“多麼美妙的能量呀,要是有一天能把那個小孩吸乾淨該多好。”
聲音裡說的那個小孩,就是剛才和“自己”對視的顧城。
樊森被剝奪身體控製權的時候,並不是失去了意識,他的靈魂仿佛被鎖在了某個空間裡,他能看見“自己”的所作所為,也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那問題就是,那根本不是自己。
顧城沒有急著靠近樊森,他在等他稍微緩一緩。
但他的感知力卻完全覆蓋住了樊森,知世之書的能力也對準他施展開來。
【樊森】
【年齡】13歲
【職業】靈契師
【資質品級】橙色
【等級】普通19級
【天賦】血脈之力(暴食狂蠍血脈),開發程度:40%
【靈訣】暫無
【契約獸】暫無
【注意】此人擁有特殊體質,已經覺醒血脈之力,目前的血脈來源於帝級紅色品質的暴食狂蠍,因修為實力較弱,身體不足以承接暴食狂蠍的全部力量,容易融合靈獸的天賦和部分習性,極易滋生魘魔,魘魔寄生於宿主的靈魂之中,特定情況下會短暫掌握宿主的身體控製權。如果實力一直提升緩慢,無法壓製魘魔,有可能會被完全奪取肉身,泯滅靈魂。
顧城看完之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也是少見的主動呼喚起了諾亞,畢竟這種情況,還得是讓諾亞來看看要怎麼處理。
“沒法處理,至少以你現在的能力,完全處理不了。”
“帝級紅色品質的暴食狂蠍,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
“
如果它餓了,它直接發動的獸潮,輕輕鬆鬆就可以推平一座城市。”
“能被這種級彆的東西蟄到,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這小屁孩兒的身世,估計沒這麼簡單。”
諾亞很快就給到了顧城答案,和自己想的一樣,顧城根本就沒可能幫樊森去除魘魔。
“那怎麼辦,就這麼任由他自生自滅,到最後形神俱滅嗎?”顧城有些難過,至少在麵對生離死彆上,他還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現在沒辦法不代表永遠都沒辦法,那隻蟄了他的暴食狂蠍注入的毒素一定是它珍藏多年的東西。”
“所以才會在血脈之力形成之時,讓他繼承了暴食狂蠍這個種族最具特色的習性,這種習性並不是指他吃的多,而是虐殺。”
“而且我敢肯定,除了暴食狂蠍,沒有人可以把他教導得更好。”
“有時候,自己的能力或許隻有自己才最了解,如果能夠戰勝他體內的魘魔,沒準這小子因禍得福,會有了不起的突破和成長。”
諾亞的話點醒了顧城,“那也就是說,他現在還不會有生命危險?”
諾亞輕哼了一聲,隨後就消失不見。
而樊森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揉了揉腦袋,一臉痛苦。
“樊森,你還好嗎?”顧城朝他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卻被樊森一個側身躲開了。
“顧城,要不從現在開始,我們倆還是不要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