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嬤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寧院。
懷裡的五十兩銀子沉甸甸的,一百年的人參更是重如千斤。
少夫人說,讓她以後當她的耳目,將白青青和小公子的情況全部報給她聽。
小消息十兩,重要信息二十兩,特彆重要的五十兩。
這也就是說,無論消息重不重要,哪怕是把這兩個人一日三餐吃了啥,說了啥往少夫人那裡一報,就能賺十兩銀子啊。
一天就是十兩,一個月就是三百兩,要是再多來幾個重要消息,一個月破五百兩,甚至上千兩,指日可待啊!
就好像突然之間被天上的大餡餅給砸到了,春嬤嬤開始發暈。
兒子快到成親的年紀了,可家徒四壁,那個遊手好閒的男人是靠不住的,隻有靠她了。可她當嬤嬤發的錢,自己男人都知道,一到發工錢的日子,他就來了,不給就鬨。
哪裡還存得下錢來。
自己兒子也跟著是個花花架子,重活乾不了,輕活也不乾,天天跟他爹一樣遊手好閒的,家裡又沒錢,是個姑娘都不願意嫁。
可難道就讓兒子打一輩子光棍?
冬嬤嬤愁白了頭,到哪兒去賺銀子啊!
可現在,冬嬤嬤找到了希望。
少夫人給她的錢,是她的私房錢,她男人不知道的。
她可以全部存起來,等兒子娶媳婦的時候,聘禮、買房子,還有以後生孩子,拿出這些來,娶個鄉下姑娘,讓兒子傳宗接代,孫子的未來,那就靠兒媳婦去想吧。
冬嬤嬤直起了脊背,將五十兩銀子和百年人參又往懷裡揣了揣,充滿希望地回了慶豐院。
從現在開始,她可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地盯著那兩個人,他們做的事,說的話,就是今天拉什麼屎,她都要盯仔細了。
書房裡,許婉寧剛才的慌亂和生氣一掃而空,很快就安靜下來,靜靜地坐在桌前喝茶。
青杏:“小姐,你怎麼還能喝得進茶?那個姓白的什麼來頭,她怎麼會跟小公子抱在一塊哭?”
“那我現在怎麼辦?衝過去找他們對峙嗎?他們會承認嗎?”許婉寧反問她,青杏無言以對。
“況且,冬嬤嬤看叉了也說不準。”許婉寧幽幽說道,“剛才的事情,你們二人都給我吞到肚子裡去,彆張揚,以免惹禍上身。”
青杏雖然性子不夠沉穩,卻也知道這是大事,哪裡敢對外到處亂說,“奴婢知道的。”
紅梅則比青杏沉穩多了。
那白青青是公子的白月光,這次進府,本就是小姐特意安排的,隻是她想不通,為什麼小姐要把白青青放在慶豐院,而且,小公子跟白青青之前見過?
要不為什麼抱頭慟哭。
兩日的時間一晃而過,許婉寧就帶著紅梅青杏還有長安出了門,坐上馬車,一路往香山寺而去。
長安年紀小,最近這段日子又吃得飽穿得暖,沒有挨過打,再加上許婉寧對他有十足的耐心,長安膽子也大了許多。
出了府門之後,聽到外頭的熱鬨,長安乖巧地坐在原地,眼睛卻時不時地往窗戶外頭瞟。
許婉寧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笑:“想看就看吧。”
長安立馬把簾子撩開一個洞,小小的腦袋湊到洞前看外頭的熱鬨。
人來人往,人潮湧動,街上有售賣各種各樣東西的。
“賣冰糖葫蘆。”
“糖人,糖人。”
“肉包子,大饅頭,不香不要錢。”
這些長安從來都沒有看過,他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街上的這一切,像是進入了一個神奇的世界,眼睛都不帶眨的。
“青杏,我想吃冰糖葫蘆,去買幾根,見者有份。”許婉寧看出了他眼底的熱切,笑著跟青杏說道。
“好嘞。”
紅梅詫異地看了眼許婉寧。
青杏立馬喊停了車夫,下馬車去買了幾根冰糖葫蘆,上車前就先遞給車夫老栓頭一根。
老栓頭喜滋滋地接過了,“我就不吃了,回去留給孫子吃。”